吕瑶女说道:&ldo;正是这样的,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又没什么计谋主张,还大着肚子,不像是嫂子这样,精明能干,不让须眉,让人叹服,‐‐我天生懦弱,还生怕担着什么事,就只好去找大哥哥来。&rdo;季淑见她丝毫不慌,对答的天衣无缝,虽然说的可怜,可是面上毫无一丝害怕之色,那眉眼里头反而隐隐地透出几分冷意,果真是翻脸无情,露出狰狞来了……季淑心中气的不成,却按着偏不能发作。吕瑶女又说道:&ldo;我这条命也不好,本来嫁了二爷想要安安生生地,偏生二爷不是个能安生的性子,本来我想他断了腿也好,起码不会再有大事了,谁知道老天爷竟似嫌他的罪不能赎够一般,竟要他的命,如今楚昭说是他做的,也好,他在刑部,少不了各种大刑伺候,几日后问明白了,斩了头,也算给二爷报了仇……我又能做什么?就只能在这里坐等,再想不开,也得想开,嫂子你说是么?&rdo;季淑把心头上那股火硬生生地压下去,说道:&ldo;妹妹你说的太对了,再想不开,也得想开,这人最怕的就是钻牛角尖,钻到里头头破血流都不明白,殊不知退一步海阔天空。&rdo;吕瑶女笑了笑,说道:&ldo;谢谢嫂子的安慰,这么晚了,嫂子也回去歇息罢,对了……我听大哥哥说,是楚昭那个贱奴才想要杀二爷,嫂子冲上去拦着……才伤了那贱奴才的……说起来也是嫂子命大,那贱奴才那么凶狠,连二爷也给杀了,竟没有把嫂子也……咳,看我说的,总之,我得替二爷多谢谢嫂子的。&rdo;季淑听她说到&ldo;楚昭&rdo;,一口一个贱奴才,心头不由隐隐地刺痛,却也笑道:&ldo;只是仍旧没救回二爷的命来,又有什么可谢的?我是命大,俗话说&lso;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so;是不是?以后有的好呢……对了,的确时候晚了,那妹妹你就好生歇歇吧,我不打扰了。&rdo;吕瑶女略行礼,道:&ldo;嫂子慢走。&rdo;季淑出了吕瑶女的屋子,径直往前走,走到半道,用力一脚踢在旁边墙上,夏知慌忙拦住,季淑垂着头,气的浑身发抖,咬牙低声道:&ldo;这贱人,究竟同我有何深仇大恨,竟如此处心积虑……&rdo;夏知说道:&ldo;奶奶,眼看要天亮了,不如先回去歇息,留神身子受不了。&rdo;季淑转头看天,见东方微白,她心头砰砰乱跳,终于说道:&ldo;不用,夏知你叫个丫头去准备车马,要快,我要回府一趟。&rdo;夏知脸色一变,道:&ldo;奶奶,这个时候回去?怕是不太妥当……&rdo;季淑喝道:&ldo;叫你去就快些去!&rdo;夏知无法,只好叫个小丫鬟去传车马。季淑便回到房中,多加了件披风,匆匆地出来,对上官府来说,今夜宛如不眠之夜,将近天明之时,府内却一片沉寂,仿佛万籁俱寂,如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季淑咬牙快步出了府,上了马车,马车得得往相府而去。花醒言听人报,便起身出外,刚走到卧室之外,季淑已经进来,叫道:&ldo;爹爹!&rdo;快步走到花醒言身边,将人一抱,身后夏知看了花醒言一眼,一声不响,悄悄地退了出来。花醒言起来的快,只着便服,微微一怔,便轻拍季淑肩头,道:&ldo;淑儿怎么了?&rdo;季淑说道:&ldo;爹爹,求你答应我一件事!&rdo;花醒言扶着她手,将她引到桌子边儿上坐了,端详着她,问道:&ldo;发生何事,你慢慢地同为父说。&rdo;季淑说道:&ldo;爹爹,我想要求你救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rdo;季淑说罢,就把今晚上的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同花醒言说了。花醒言听罢,皱了眉说道:&ldo;上官青……竟死了?你是说,你到了吕瑶女的房中,就见到上官青已经死了?&rdo;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淑。季淑说道:&ldo;是的,当时我抓了他一把,他哼也不哼一声就倒了下来。&rdo;花醒言沉吟片刻,说道:&ldo;淑儿你有没有看错?&rdo;季淑说道:&ldo;不会的,我醒来之后,也见了他死在地上。&rdo;花醒言说道:&ldo;胸口还刺着你的金钗?&rdo;季淑一怔,却也缓缓点点头,见他只纠缠这些,就说道:&ldo;爹爹,你相信我,此事绝对不是我做的,也跟楚昭无关,楚昭是为了救我才……如今他被刑部关押,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刑,爹爹,我想求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