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别靠近我!贫僧有瘟疫,命不久矣,不想传染给你。&rdo;这话一出,成功让他周围的人默契地退避三舍。只有那位女捕快紧追不舍,&ldo;滚,这伎俩你也玩过了!&rdo;&ldo;……原来我已经玩了你那么多回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rdo;&ldo;你还跑,还跑!&rdo;……追逐声逐渐消失在了群英楼里,只有屋顶的那个大窟窿证明方才的事并非大伙的错觉。于是乎,一双双带着讪笑的目光聚集到了邢欢身上。这就是个信了假和尚话的傻子呐!&ldo;这位姑娘,人在江湖飘,还是得学聪明点啊。&rdo;&ldo;姑娘,您长得好像我死去的未婚妻。&rdo;&ldo;噗哈哈哈哈……&rdo;刺耳的话、嘲讽的笑声,直钻入邢欢耳中,她努力挤出笑容逐一应对,就好像完全听不懂那话中的不善,汲取到的全是前辈们悉心的教导。她不跑不走,傻乎乎地立在那儿,咬白了下唇供人笑话。本已下定决心,逼自己眼瞎心盲耳聋,等他们笑够了,自然就曲终人散。却怎么也没料到,诱发这出笑话的罪魁祸首突然又折了回来。&ldo;各位,不好意思,贫僧把未婚妻给忘了。&rdo;&ldo;欸?欸!&rdo;邢欢一头雾水,只觉手腕间猝然一沉,再回神时已被强行拉到了窗边,瞄了眼窗外,居高临下的视角能清晰瞧见底下大街人来人往的光景,&ldo;做做、做什么?要跳楼?大大大师,您淡定点,这儿是四楼啊啊啊啊啊啊……&rdo;从凄厉的尾音便能猜测出,大师是真的领着她跳了,还跳得毫不犹豫。城郊的沉香阁,是座尼姑庵,地处偏僻,香火不够旺盛,今日倒是热闹得很。&ldo;啧啧,未婚妻,你脱了衣裳后还是挺诱人的。&rdo;没错,这轻浮话音的确是从沉香阁的客房里飘出的。至少在悟色看来,眼前景象用&ldo;秀色可餐&rdo;形容不为过。没有了那套碎花小棉袄,那身让人误会的&ldo;膘ròu&rdo;也随之消失,事实上,她的身段甚至过于纤瘦了。庵里沙弥尼的衣裳尺寸本就不大,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宽松。即使腰间系带被她绑得牢牢的,衣襟处仍是有些微敞,锁骨暴露在外,隐隐可见如脂般细白的皮肤。原先凌乱的头发索性被她松开,如瀑般的青丝散在肩侧,几缕不够安分的发丝因脖间细汗而紧贴着。倒是那张脸儿,有些圆润,透着几分可爱,五官算不上精致,却是清秀逼人。怎么瞧,都与他先前在群英楼里救下的女人判若两人。他肆无忌惮的欣赏,而邢欢则强忍着不去看他,她怕只需一眼,就会忍不住对&ldo;高僧&rdo;痛下杀手。&ldo;好惨。这位女施主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弄得一身伤?&rdo;好不容易审视完邢欢伤势的师太,忽然开口道。&ldo;不知道,她是贫僧捡到的。&rdo;他眼都不眨地回道。&ldo;……&rdo;惹得邢欢终于忍不住,猛地转头,鼓起圆圆的眼珠子,狠狠瞪他,&ldo;大师,不是您带我摔的吗?您说您是得到高僧,轻功了得,别说从四楼跳下去了,就算是从七级浮屠上跳下来,都能保证我毫发无伤。&rdo;&ldo;施主,你怎么能在佛门清净之地打诳语呢?我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贫僧只是好心出手相助。&rdo;说着,他撩起繁琐的袈裟,毫不避嫌地顺着c黄沿紧挨她入座,又随手掏出了串佛珠,煞有其事地拨弄了起来。他发间有股好闻的檀香味,稍一挨近,就肆无忌惮地窜入邢欢鼻息间,扰得她心思紊乱,没法正常思考。她就像是受了惊般,立即往一旁挪了挪,同他保持安全距离,&ldo;到底是谁在打诳语?难不成您还想说是我摔傻了,摔出多余的记忆了?&rdo;&ldo;旁人最多摔至失忆,你竟然还能摔出多余的记忆。看来女施主很有慧根,你要不要考虑出家看看?&rdo;&ldo;你……&rdo;他成功了!就算是第一次收到永安送来的休书,她都没被气得舌头打结,可这个假和尚做到了,&ldo;坐那边凳子上去!男女有别!&rdo;&ldo;太硬了,坐着不舒服。&rdo;‐‐不要以为你有和尚证件,我就不敢揍你!信不信我这就替佛祖收拾了你!这冲动的话儿险些从邢欢口中蹦出,可当捕捉到他眼中玩味笑意后,她用力吞回,压下怒火,告诫自己不能失态,对付这种人就该以毒攻毒,大家一起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