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谢,大少爷吩咐的。&rdo;&ldo;……&rdo;赵静安,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邢欢顿时有种欲哭无泪之感,彷佛从今往后,无论她跑去哪儿,一言一行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比较奇怪的是,这种好像没什么自由的生活,感觉竟然还不坏。&ldo;哎哟我的娘喂……&rdo;大喇喇推开房门的邢欢,怎么也没想到任万银会抠门到这个地步,点个灯会死人啊!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随意地跨出一步,就会踩到被丢弃在地上的空酒坛,她猝不及防地挥舞着双手想要站稳,最终还是结结实实地跌倒在地上,一声哀怨惊呼同时从她嘴里蹦出。她倒抽着凉气,晃了晃阵阵刺痛的手心,恐怕是搓破皮了吧,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没再多想,邢欢费力地撑起身子,才进行到一半,就觉得脚突然被拽住。一片漆黑中,她居然还傻兮兮地转过头,想要看清是谁在拉她。&ldo;啊喂喂喂喂,不要拖,很痛啊……&rdo;很显然,她不仅是没能看清对方的脸,还极其痛苦地脸朝地,被人用力地朝后拖行。邢欢着实挣不开那股蛮力,只好双手拍地蹬着腿抗议。&ldo;死过来陪我喝酒。&rdo;&ldo;喝就喝,不要拖嘛。&rdo;熟悉的嗓音让邢欢猜到了对方是谁,她放下了戒心。感觉到他闻言后终于松开了手,她蹑手蹑脚地爬起身,渐渐习惯了屋子里的黑暗,隐约瞧清了他的轮廓,挨在他身边坐下,抢过了他手上的那坛酒,&ldo;你喝了多少了?&rdo;&ldo;关你屁事。&rdo;&ldo;那……我们回家了,好不好?&rdo;邢欢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他一愣,沉默了许久后,才出声回应,&ldo;你是哪根葱啊,爷凭什么要跟你回家……呃,他娘的去给我把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找来!&rdo;&ldo;你要找她做什么呢?&rdo;黑暗中,邢欢歪过头眉端微微蹙起,思忖了些会。&ldo;有很多话要跟她说。&rdo;说着说着,他的头慢慢滑下,就这么顺势枕在了邢欢的肩上,感觉到她想要逃,他任性地伸手强拉住她,继续自顾自地发表言论,&ldo;我想过了,我可以不介意她和我哥之间的事,人孰无过嘛。嗯,只要她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发誓再也不写休书了……改写情书好了,她想要多少,我都写给她。也不会再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了,红颜知己什么的统统不要了……哦对,娘说她喜欢孩子,那我就陪她多生几个给她玩。我哥能给的,我都给。&rdo;&ldo;就算如法炮制、按部就班,你仍然不是你哥。&rdo;邢欢低眉,拨弄着衣裳上的流苏,咕哝出声。这话让赵永安静了许久,一抹怀疑在他心底逐渐蔓延开,直到最后他忍不住脱口而出,&ldo;你说她究竟喜欢过我吗?&rdo;&ldo;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多余吗?&rdo;邢欢轻笑着反问。喜欢过又能怎样?能回到当日初嫁的年岁和心境吗?&ldo;呵,多余么?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真很怀疑她爱的究竟是她相公,还是我这个人。&rdo;他想知道,究竟是自己不知珍惜错过,还是邢欢的心从来就没再他身上停留过。即便明知就算弄明白了一切有些事也已经改变不了,可永安只想死得明白些。&ldo;你根本就没醉,是不是?&rdo;出乎永安意料之外的是,邢欢突然不答反问。虽是疑问,可她的口吻透着确定。他错愕了片刻,下意识地问道:&ldo;……你怎么知道?&rdo;&ldo;因为我叫了你两年的&lso;相公&rso;,有哪个娘子会不了解自己夫君的。可是你呢,有了解过我吗?你嫌我丑嫌我丢人,觉得我又笨又没用只懂依赖着你活。可是赵永安,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有全心投入去喜欢一个人,才会那样毫无戒心地依赖他。我曾经就是那样喜欢着你,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夫君,还因为你是你。&rdo;&ldo;这些话为什么以前都不说?&rdo;他略显恍惚地问着。为什么从前不说?邢欢抑制不住地在心底凉笑,从前,他们有这样平心静气聊天说心事的机会吗?他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宛如在叙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般,娓娓道来,&ldo;新婚夜被你掀开盖巾的瞬间,我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这张脸怕是看一辈子都不会腻吧,往后若是日日醒来都能瞧见你,该是多幸福啊,可是我没有跟你共枕眠的福气,就连想听你说声早安都是奢求。我第一次为你煮饭时,即便你嫌菜太淡、饭太软、汤太咸,我还是很开心,看着你吃就觉得满足,我默默记下你的喜好,一点一滴地再你改进,只是这些你从来没有在意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