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渔盯着摄像机镜头边那一闪一闪的录制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等边上那录制的不耐烦,骂了他一句,道:“你还说不说了?!”
邓渔嘴角抽动了两下,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了。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像寒冬里即将被冻死的刚出生的小野猫。
“你真的很笨,我没遇到过你这么笨的人。”邓渔专注盯着镜头,像透过镜头在看着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走?我一点都不想走的,协议也很扯淡,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一道清泪从邓渔的右眼中流下来,他停了停:“如果你能看到的话。”
“如果你能看到,你要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的,即使有的话很蠢、有的事情很傻逼,我都听的。”
邓渔说得用力又有些凶蛮,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对那个或许会看到这个片子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如果你已经知道我不在了,也不要太伤心,因为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你就拥有我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的生命、我的爱情、我的心脏,全都是你的。”
这段话前面没有主语,邓渔也没有要对其他人说的话,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舍和缠绵,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红色的录制灯熄灭了,那人又抬着摄像机到了另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跟前,邓渔头脑晕眩着,他闭上眼睛,眼泪断断续续从眼尾落下。
我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笨蛋。
邓渔眼眶渐渐红了,他盯着李孝铠,像是在确认他的真实和炽热,李孝铠心跳如雷,等待着邓渔的宣判。
可邓渔只是缓缓闭上双眼,他把头搁在李孝铠肩头,疼痛渐渐消散,李孝铠还是懵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试探着问:“可以吗?小渔?”
“你还会把我赶走吗?”邓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橡木苔味,这个问句不像是确认,更像在追责。
“怎么可能?!”李孝铠的话中带着微微的怒气,却又不能真的吼邓渔,他的心还吊在半空:“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怎样都可以的。”
“笨蛋。”邓渔忍不住道,李孝铠一怔,用他有限的情商来判断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会儿还是不敢乱想,老老实实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邓渔不说话了,他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得垂败的灌木,又往李孝铠怀里钻了钻。
李孝铠还想追问,可邓渔似乎不想说话了,他躺好在床上,眼睛眨了两下,看着迟迟不肯离去欲言又止的李孝铠。
李孝铠试探着俯下身,在邓渔额头上轻吻,邓渔没有拒绝,亲完了李孝铠才低声埋怨道:“你不能欺负我情商低。”
第一卷第55章54
第二次干预治疗除了信息素影响,还需要alpha为oga注入信息素,也就是咬腺体。
李孝铠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邓渔被他整个抱在怀里,面红耳赤地低着头。
“不需要抱着的”邓渔小声道,李孝铠还在轻舔邓渔腺体的位置,声音低浑:“要的。”
邓渔因为羞耻和紧张在李孝铠怀中微微打颤,李孝铠抚摸着他的背安抚他:“会有一点痛。”
邓渔点点头,李孝铠张开嘴,咬住邓渔那已经不完整的腺体,眸中不自觉漾起悔恨和心疼,他咬破邓渔的皮肤,怀里的邓渔周身一颤。
“唔”邓渔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痛哼出声。
李孝铠的力度放得更轻,信息素注入也变得缓慢,邓渔的腺体此时经不起很大强度的信息素侵袭,这是医生交代过的,但也要尽量注入到临界点。
从一开始的些微疼痛,到后来注入得越来越多让邓渔的酸疼变得胀痛,再到腺体所连着的所有神经都开始抽疼,邓渔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却依然没有叫停。
李孝铠却适时放开了邓渔,他伸手擦掉邓渔额头的冷汗,邓渔双眼还紧闭着,脸色苍白,一阵一阵打着颤。
“小渔。”李孝铠轻声喊他,邓渔眼睫依然发着颤,身体极力缩到最小,几乎所有神经牵着着四肢,带到大脑都像被钝器敲击着疼。
邓渔疼得说不出话,李孝铠立刻起身将人抱起来,向门口嘶吼:“医生!”
在外面等候的医护们很快冲进来,让李孝铠把邓渔放到床上后检查了以后让李孝铠不要担心。
“这是正常的反应。”医生专业地说。
“正常?疼成这样正常?!”李孝铠瞪着医生,医生扶了扶眼镜,努力保持镇定:“邓先生不愿意上止痛。”
床上的邓渔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疼痛是一阵一阵的,现在已经比刚刚缓解了许多,李孝铠第一时间凑近邓渔,询问他:“小渔,你还好吗?”
邓渔冲他点了点头,尽管脸色还是青白。
等医生们离去,李孝铠无论怎么劝说,邓渔都不愿意上止痛,现在虽然疼,但比起过去遭受的那些钻心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
干预治疗越往后邓渔要遭受的痛苦越多,但李孝铠却束手无策,除了安抚没有别的用处,所以李孝铠决定找点别的事儿来做做,分散邓渔的注意力。
“爸爸,待会儿妈妈就会到这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老虎穿上定制的小西装,胸口别着一朵鲜艳的小花,一只手牵二甜一只手牵星星,站在李家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