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烟叹了一声,在床边坐下。
云舟下意识地缩了缩,揪着被子,轻轻地扯了一下。
“你就那么恼我?”谢南烟虽然觉得憋屈,可又怕气坏云舟,语气比方才要柔和许多。
云舟咳了两声,不敢接话。
谢南烟往前探了探,云舟又往后缩了缩,背心紧紧贴在了床头上。
“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去端午膳来给你吃。等你好了,我亲手烧只鸡给你,当做赔礼。”
她匆匆说完,飞快地在云舟额角亲了一口,不等云舟说什么,就起身踏出了房间。
云舟怔怔地抚上额角,看着谢南烟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开口扬声道:“烟烟……咳咳……”
谢南烟驻足回头,眼圈明显红了,“何事?”
“一只……不够……”云舟的声音越说越小,心虚地把脑袋低下了。
谢南烟负手摇头,“啧啧,你这得寸进尺的本事了得啊!”
云舟以为她又要吵架,便故意咳了两声。
谢南烟倒吸了一口气,赔笑道:“只要你能好起来,本将军十只都给你烧!”
“这次……咳咳……要说话算话。”云舟壮起胆子,又回了一句。
谢南烟嘴角一勾,神秘地笑了笑,“说话……一定算话……”说完,她转身终是走远了。
云舟总觉得她笑得有些“奸诈”,可她实在是疲乏,猜不透就猜不透吧。不知为何,吵过一架后,好像心里憋屈的那些情绪都发泄了大半,仔细想想,今日这吵得实在是儿戏了些。
烟烟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何非要翻这些旧账?
娘亲走了,舅舅死了,魏王府倒了,楚忌也走了。
云舟望着外间飘落的雪花,慨然一叹——这个冬日似是长了些,如今旧事已了,来年的新日子应该能平平静静了吧?
“哐啷!”
“你们是怎么走路的?”禾嬷嬷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似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禾嬷嬷,你别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踢到了石坎,才把鸡汤洒了的。”杨嬷嬷的还击也很凶。
后来的吵架,云舟已经不敢听下去了。
看来,往后的日子一点也不平静。
“拂儿……”云舟愁声一叹,少了楚忌这层关系,楚拂以后在府中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她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