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六年,他们锲而不舍,仍然不肯放弃,令人敬佩的体育精神。
&ldo;严先生?&rdo;车里的女子有礼貌地向我打招呼,她说:&ldo;可否占用你一点时间?&rdo;
名流即是名流,就算要找人寻仇,也应有如此的气度。
车子开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从街的那一边走着回来的岚,但他却没有看到这辆在他身边呼啸而过的轿车。
我保持着沉默。这种时候,发言权总要留给声讨的一方。
&ldo;严先生,我已经在国宾订了房间,希望你能抽出空闲赏面吃个晚饭。&rdo;那穿得一身华服的女子这样说。
我对她微笑,我在想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要趁这车子开到桥上的时候跳到下面的河里去?
面前的女子初看时只觉得十分沉稳,现在细看才觉得她其实很年轻。不知道她和岚是什么关系的亲戚。
见我一直看着她,那女子对我点头一笑,她说:&ldo;我是岚的姑姑。这次见你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请你体谅一下离家六年岚的家人的心情。&rdo;
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只好继续沉默。
车子停在预定的酒店门前,那女子一下车便立刻有人过来招呼。我与她走在一起,沿途的侍者一路毕恭毕敬地站立一旁,仿似不敢逾越的君臣。
我隐约觉得,我可能一直和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在一起六年而不自知。虽然我一直知道岚出身名门,养尊处忧,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象过,岚以前也曾有过这样可以呼风唤雨的排场。
我甚至不知道岚的家族经营的是什么样的生意。
我们被安排在最好的厢房里,安静宽敞的房间,对面是一大片可以望到外景而且视野极好的落地玻璃窗,此时正值华灯初上,外面的城市象由无数星星装点出来的漆黑盒子,镶钳在这座居高临下的酒店脚下。
侍者为我们斟满不知名的美酒,在璀璨的灯光下,我仿佛闻到淡淡的花香。
&ldo;严先生,我向来不善交际,希望你不要嫌弃。&rdo;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不经意的柔和气质。
我欣赏着面前的美景,突然想到,如果他们威逼不成会不会考虑用美人计?
那么下次应该派个男孩子来。
想着想着,我不觉笑了起来。
&ldo;严先生似乎想到了开心的事情。&rdo;女子细心地观察着我,对我笑意盈盈。
&ldo;是的。&rdo;我说:&ldo;我想起了蒲太郎游龙宫的时候,看到的也不过如此吧。&rdo;
她也笑,说:&ldo;我没有游过龙宫,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光景。严先生若是喜欢这里,我就放心了。&rdo;
说来说去她仍然不肯进入正题,不知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ldo;宁小姐不是该有话要对我说才是吗。&rdo;我说。
&ldo;是的,&rdo;见我开门见山,女子倒也大方。她说:&ldo;或许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是严先生可否停止与岚的交往?&rdo;
真叫人失望,又是老调重弹,他们周而复始地作这些毫无意义的游说,想用车轮战。
&ldo;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如果我马上说好,你也不会相信吧。&rdo;我说。
那女子并不慌张,静静地说:&ldo;严先生,每段感情都会有个期限,况且,你们并没有将来。&rdo;
&ldo;我不在乎有没有将来,我只要有岚就好。&rdo;我恶作剧地说,留意着对方的表情。
她不作声,轻轻地啜着高杯里的红色酒液。抬起眼来的时候,她说:
&ldo;严先生,希望你明白,以我们家族的能耐,要对付你并不费力,我这样说并无意显耀什么,只是想让阁下知道我们对你并无恶意。&rdo;她顿了顿,接着说:&ldo;况且,严先生是个有才华的人,应不至于为了岚这孩子而断送了前途。&rdo;
真是热爱和平的家族,听她这样说我应该马上跪在地上谢她不杀之恩。
如果真有这种本事,早在六年前我就已经死于非命。何须拖至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