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很久,直到人群都有些稀疏了,但红红的灯笼还亮着。顾宸才牵着庄浅的手来到一处僻静而视野好的地方。
&ldo;木木,看。&rdo;顾宸指指天空,不知是什么地方放起了烟花,庙会的广场刚好看的清清楚楚。大朵的烟花在深色的天空中炸开,然后如同流星一样划落,照亮了一方天空。
而天空下,不少人正结伴准备离开的人停下了脚步,都抬头看着天空。顾宸握紧了庄浅的手:&ldo;木木,我喜欢你。&rdo;
庄浅记起来,小时候那一次逛庙会,自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从人群熙熙攘攘站到人们都接连而至的去远处看烟花。自己默默看着变得稀疏的人群,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等到第一朵烟花&ldo;砰&rdo;的在天空中绽开的时候,旁边响起了顾宸的声音。
&ldo;木木。&rdo;年幼的顾宸漆黑的短发被汗蒸的有些湿,贴在脸颊上,面具被他歪歪扭扭的别在脑侧。小孩似乎跑的很急,身上冒着白气,正撑着膝盖踹气,看到庄浅回头,顾宸傻兮兮的露出一个微笑……
庄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辛弃疾的那首词,然后又有些好笑的回握了顾宸的手。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场景固然美好而。但是,若是灯火阑珊,人群散去,你却牵着我的手,和我站在一起并肩,不是更加美好而让人心醉。
庄浅转过身,发现顾宸正在看他,深邃的眼里感情浓的化不开。庄浅笑了一下,微微抬头,顾宸仿佛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凑了过来,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叶景程
叶景程醒来的时候,客厅里的钟刚刚敲了十二下,他默默坐在黑暗里,凝视着床头柜上叶曦文送给他的陶罐,一动不动。
很快他接到了庄浅的电话,又很快的挂掉,然后他继续盯着陶罐发呆,他仿佛期望在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的&ldo;爸爸生日快乐&rdo;六个字上看出花来。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挂钟又敲了一下,&ldo;铛‐‐&rdo;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夜晚。这个声音叶景程听了十年,却是第一次觉得它挺悦耳,充满了真实感。
叶景程轻轻的走到叶曦文的房间,叶曦文睡得正熟,柔软的短发散落在枕头上,精致的小脸有一半埋在被子里,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叶景程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于是用手捂住了眼睛。
似乎是潜意识感到了旁边有人,叶曦文微微皱了走眉,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了侧躺,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了一个球,似乎这个姿势让他很安心,于是他满意的舒展开了清秀的眉毛,继续沉睡。在感到儿子翻身的时候,叶景程屏住了呼吸,知道看到小孩熟睡,才放松下来。
叶景程轻手轻脚的搬来了房间角落的卡通小板凳,长腿委屈的蜷缩着,坐在床边默默发呆。
他迟疑的伸出手,在半空中僵了了一下,但还是慢慢落在了叶曦文团成的被子团上。当手触摸到应该是背的位置市,叶曦文动了一下,叶景程便僵硬在那里,过了一会,发现没有打扰儿子,才小心的拍了拍被子团。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右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小孩子体温偏高,手上一片温暖,烫的叶景程快速缩回了手。
明明&lso;昨天&rso;他还能淡定的视察,并毫不犹豫的给叶曦文盖好被子。现在他却像他当初刚刚当上父亲时那样,手忙脚乱的看着熟睡的孩子,想要触碰,却无从下手,生怕惊扰孩子的睡眠。
叶景程最后就默默的坐在小板凳上,只是看着叶曦文熟睡,眼泪默默的从眼眶里滑出来,安静的滴落,没有声音……
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带着微笑的叶景程直接站起身,待僵硬的膝盖有了知觉后,温柔的拍打着被子团,控制过的声音丝毫没有异常:&ldo;小曦,小曦?起床了。&rdo;
叶曦文的睫毛颤了颤,仿佛要睁开,叶景程屏住了呼吸……
&ldo;哼!&rdo;叶曦文睁开了清亮的眼睛,带着朦胧的睡衣,却毫不犹豫的扭开头,避开了父亲的手。
被儿子可爱的样子萌到的叶景程傻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叶曦文骄傲的抬着尖尖的下巴,绕开傻站着的父亲,进入了卫生间。
叶景程记起来,这个时候……自己似乎…正在和儿子……冷战?
该死,怎么忘了这件事!叶景程颇有些郁闷的跟在洗漱完了的叶曦文生后走到餐厅,叶曦文不为所动,目不斜视的从冰箱拿出牛年和面包,在叶景程准备伸手时&ldo;砰&rdo;的关上了冰箱门:&ldo;哼!&rdo;
叶景程再次僵硬了:&ldo;小曦?&rdo;
叶景程已经回忆起来了这次冷战,但是他更加郁闷了,因为上辈子一直到关系缓和,叶景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冷战,事实上,冷战一个月之后,叶曦文恨铁不成钢的愤懑的在餐桌上开了口,自动结束了冷战。一头雾水的叶景程自然不愿意纠结,那么这一次,难道还要冷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