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谒的最大公墓‐‐皮斯卡廖夫卡公墓干脆就是巨大的万人坑,化冻的雪水淹没泥泞的林间小路,恶臭冲天。万人坑上石碑成林,每个石碑下都是一个&ldo;万人坑&rdo;。尸体成千上万摞在一起,用一块块粗糙的石碑笼而统之。&ldo;百姓坑&rdo;的石碑上刻有橡树叶和镰刀、斧头,&ldo;军人冢&rdo;的石碑上刻着橡树叶和五角红星。既没有死者姓名,也无死者的其他任何资料。
六、空前绝后的&ldo;肖七&rdo;
德军包围列宁格勒后,家住列宁格勒的肖斯塔科维奇接受电台采访:&ldo;我已经完成新交响曲的第二部分。如果受到欢迎,我将继续创作第三、第四部分,那时才是完整的《第七交响曲》。之所以提前告诉大家,是想让坐在收音机前聆听广播的各位列宁格勒人知道,我们的城市一切照常,我们大家都必须站好自己那班岗。&rdo;
肖斯塔科维奇说的&ldo;站岗&rdo;并非比喻,在德军轰炸这座涅瓦河名城时,肖斯塔科维奇不时跑到音乐学院顶楼上查看脚下的炮火。在他乐谱的草稿中,经常出现bt字样,bt是俄语空袭警报的缩写。政府为了保护这位天才作曲家,把他和其他科学家、作家、艺术家秘密运往大后方。
苏联:&ldo;英雄城市&rdo;列宁格勒(5)
列宁格勒被围后,轰炸、饥饿、严寒夺去很多人的生命。在列宁格勒被围最艰难的日子,列宁格勒苏共书记日丹诺夫下令把仅有的电都用到大歌剧院:&ldo;要让前方将士知道,我们不仅有面包,还有歌剧。&rdo;希特勒炮兵把音乐厅和广播电台列为首先摧毁的战略目标。列宁格勒交响乐团指挥卡尔&iddot;埃利阿斯贝格手下有27名乐手牺牲在战场上,然而城市中的音乐并没有消失。
撤到古比雪夫的肖斯塔科维奇终于完成《第七交响曲》,再由军用飞机运回列宁格勒。列宁格勒交响乐团指挥卡尔&iddot;埃利阿斯贝格骨瘦如柴,躺在阿斯托利亚旅馆改建的临时医院里,他手下的乐手大多营养不良,已经无法凑够80名。他向市政府求救,电台立即向全城发出通知,要求所有活着的乐手前往登记,可是总共只有28名乐手报到,除一人可以独立行走外,其他所有乐手都被人搀扶而来。长笛手躺在雪橇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还缺少52名乐手。为此日丹诺夫签署军令,从前方作战的军队中选拔乐手,调令写道:&ldo;为演奏《第七交响曲》,特令你必须离开前线出公差,接受电台领导的指挥。&rdo;
防空团送来圆号手……长号手从奥拉宁鲍姆哨所赶来,他是那里的机枪手。鼓手埃达罗夫看上去生命垂危,指挥趴到埃达罗夫的耳朵上:&ldo;小伙子,为了这首乐曲,你必须活下来。&rdo;
80名虚弱的乐手互相注视,热泪盈睫。由于饥饿,管乐手的嘴唇哆嗦,弦乐和弦不准,鼓手的鼓锤落错了地方,就连指挥卡尔&iddot;埃利阿斯贝格的手臂也无法到位。
由于好多人很长时间没饭吃,体质太虚弱,第一次排练只持续了15分钟。政府见状马上调配,集体食堂给乐队供应热腾腾的饭菜。
指挥卡尔&iddot;埃利阿斯贝格回忆:&ldo;1942年8月9日,是个盛大的节日,音乐厅里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听众都是城市里的精英:作家、画家、学者和军人,不少人刚从前线赶回来。乐手的服装千奇百怪,有人穿西服,有人穿军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久违的开场铃声。&rdo;
指挥登上舞台,由于过于消瘦,身上的燕尾服肥大不堪,但他双目有光,充满力量,手中的指挥棒不停地颤抖,不知是虚弱还是激动。
钢琴师阿尔金回忆说:&ldo;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参与了如此重大的事件,我们只是被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所吸引。这是我们的音乐,是列宁格勒的音乐,它只能在我们的城市孕育,只能从肖斯塔科维奇的笔下流出。为了这部乐曲,作曲家倾注了毕生的体验和爱国热情。在演出中,我们尽力表达了与音乐重逢的喜悦,对生活的爱,对战胜死亡与苦难的自豪。或许其他乐团演出这一曲目更出色,但谁也无法和我们相比,因为这是我们的乐曲,是我们的经历,浸透了鲜血……&rdo;
鼓手埃达罗夫敲响了他一生最响的乐章。暴风雨般的鼓点表现了他对法西斯的刻骨仇恨。在进入《侵略》一章后,他感觉自己正端着机枪朝敌人开火。偶一抬头,读到指挥眼中的赞许,于是敲得更加卖力。
演出前,第14炮兵团排炮齐轰,他们使用了沃罗涅日州的共产国际兵工厂生产的b-13火箭弹炮(katyharocket)重挫德军。士兵管这种火箭炮叫&ldo;喀秋莎&rdo;,她还有另一个绰号是&ldo;斯大林管风琴&rdo;。
这场空前绝后的《肖七》演出总共持续了80分钟。当夜的列宁格勒,月色阑珊,静谧如水。
法国:kiki和他的女人(1)
唐师曾和法国维和部队伞兵kiki一起为中国申奥。
一、kiki的亚洲老婆胸怀宇宙、平地蒸发,一个撑竿跳去了美国
kiki是法国维和部队的伞兵军官,多年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我从诺曼底赶到普罗旺斯那座200年历史的石屋时,他正为老婆的不翼而飞呼天喊地。位于汤斯小镇的石头房子是kiki在非洲打仗时置的产业,依山傍水共有三层,看上去的确很古老,可我对其200年的说法颇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