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性的证明》作者:[日]森村诚一
案:
一位到日本寻找女儿的中国女译员,深夜突然中毒身亡。日本警署侦探栋居从死者的一本小说集中得到线索,查出死者在日本侵华期间曾被日本侵略部队"731"抓去当过"人体实验材料"从而揭露了揭露了日本七三一部队当年犯下的杀人事实。它是《食人魔窟》的姐妹篇。
七三一部队为了研究人的冻伤而作实验时,先在不施行麻醉的情况下让&ldo;马鲁他&rdo;们的手脚裸露在野外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中,待肢体麻木失去感觉也就是严重冻伤后,再立即把他们放进沸水,使皮肉直接脱落仅剩白骨以研究冻伤程度等……
作者简介:
森村诚一,1933年生于日本琦玉县,父亲是个商人。他从中学到大学,一帆风顺。1958年毕业于青山学院英美文学系。他是英语科班出身,对欧美小说读得甚多。他最崇拜的作家是罗曼&iddot;罗兰,《约翰&iddot;克里斯朵夫》是引导他走上文学道路的&ldo;圣经&rdo;。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大饭店工作,先是当服务员,后来当上柜台主任,生活刻板而机械。但森村诚一却从大饭店中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看到了光怪陆离的社会现象,黑暗与光明、淫荡与缠绵、卑鄙与正直、无聊与振奋……面对现实,激发了森村诚一的创作欲望。他想通过大饭店来表现社会,反映现实,倾吐自己的感情和显示自己的才华。为了写作,他毅然辞去了工作。他在35岁之前已经写出《大城市》、《分水岭》等小说。小说文笔洗炼,揭示了社会问题,但找不到出版社出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想在文坛上闯出一条路谈何容易。一直到森村诚一成名之后,这些小说才陆续出版,并在文坛上获得很高评价。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恐怖灵异小说以及悬疑推理小说等,】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站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第一章 &ldo;爆玉米花&rdo;之死
第一节
大概是职业造成的敏感吧,乘客一上车,帆足忠介就有一种不祥的先兆。尽管这位乘客衣着普通,语气平常,看上去毫无一丝令人敬而远之的样子。
这位乘客是在东横线边上、都立大学附近的目黑路上遇着的。乘客独自一人伫立在人行道暗处,拘谨地招手要车。当时正是五月末,时将夜晚十一点。
乘客拉开车门,报了目的地;一号街某饭店。
乘客钻进车,带进一股车外的空气。帆足悄悄地从后望镜里打量着乘客。
乘客是位六十岁上下的老年妇女,穿着丧服似的黑连衣裙,或许就是这种黑色才使帆足预感到不祥吧。看不清她的脸,可能她是故意坐在后望镜反射不到的死角里的。她向司机报过目的地后没吭过一声,一直默默地凝视着车窗外。
司机讨厌多舌的乘客,但乘客太沉默也令人不快。特别是在夜里,就象身后搁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会产生一种压抑感。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帆足把乘客的目的地重复了一遍:&ldo;您住在旭日饭店吗?&rdo;
&ldo;是的。&rdo;回答只有两个字。
&ldo;那一带在市中心算是安静的。&rdo;
对帆足的主动搭话,乘客只是点点头。帆足无话可说车出了目黑路,驶进樱田路。去市中心方向的车大都是空车,从市中心来的都载着客。
&ldo;听说战争时期美军选择的原子弹投掷地就在旭日饭店一带。&rdo;对毫无反应的乘客,帆足就说些骇人听闻的事,多数乘客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应。但她依然无动于衷,还是石头似地靠在车座上,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愿搭理。帆足死心了。
出租汽车的主顾五花八门,只要付钱谁都可以坐。但是,司机可以选择乘客,这是仅有的一点权利。在奔驰的车里可以接触到各种人,但都是短暂的片刻。除了固定乘客,几乎不可能再同乘客重逢。从这一点来看,乘客同过路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有一位司机形容这种对乘客一生中某个片段的了解如同吃剩的&ldo;爆玉米花&rdo;,其意为:&ldo;颗颗都是相同的味,毫无特别之处,既无保留的必要,扔掉又有些可惜。&rdo;
帆足非常欣赏这个比喻,因为乘客谈的虽然只是一生中某个片段,不够全面,但细细分析各种人的悲哀和欢乐,可以从中预测自己的将来。所以司机们对乘客唯命是听,尽可能多听乘客的谈话。
但是,出租汽车司机同乘客的生活经历毕竟没有关系,乘客有时也不把司机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司机不过是汽车上的一个活部件。所以他们谈机密事不避忌司机,一对男女也会在车厢里若无旁人地胡搞。每当此时,帆足便不由地伤感起来,怀疑开出租汽车究竟有没有社会意义。其实,司机们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反正乘客如同&ldo;爆玉米花&rdo;罢了,将他们收笼起来,汇入东京的人流。无数人聚集一地才形成繁华的城市,要不然的话,就会象眼下这条路一样冷僻。谁都不会关心出租汽车司机的生活,也没有人去体会整日奔波是什么滋味。眼下这位冷若冰霜的乘客就是如此,她也是许许多多&ldo;爆玉米花&rdo;中的一颗。
帆足的车出了樱田门,沿樱田的护城河向左拐,同银座方向来的车合为一个车道。这时身后传来乘客微弱的呻吟声。
&ldo;客人不舒服吗?&rdo;帆足问。
没有回答。
&ldo;觉得不好受的话请打开车窗&rdo;。要是在狭窄的车厢里一吐,车内立刻会有一股浓烈的胃酸味,不能再接其他乘客了。
不知她是否听到帆足的话,呻吟声愈加沉重了。
&ldo;您怎么啦?怎么啦?&rdo;帆足大胆地在行驶中扭过头‐‐乘客显出很难受的样子,痛苦地弓着背倒在车座上,口中吐出血沫。
&ldo;哎呀!不得了。&rdo;帆足大椋失色,马上把车开到路边刹住,跳下驾驶座,打开后车门一看,乘客已经奄奄一息了。帆足意识到她的处境非常危险,一时惊慌失措竟忘了送医院。但是,他意识到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刻不容缓。
赶快呼救,不巧的是周围既无电话又无行人,只有穿梭般的车流。虽然帆足平时也是这车流中的一员?但他第一次体会到他们竟如此冷酷无情,好象是一堆没有生命的、移动着的钢铁。明明车中坐着人,却目不斜视地只顾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谁也不来理会路边这位濒临死亡的人。有的车唯恐受连累,从帆足身旁开过时还故意加大了马力。
乘客显得更痛苦了,她目光朦胧,神志不清。
困窘中的帆足想起曲町警察署就在附近,找到警察一定有办法。尽管平时警察与司机是冤家对头,但帆足还是毫不犹豫地钻进驾驶座,猛地发动起引擎。
第二节
突然送来个濒临死亡的人,曲町警署毫无防备,马上叫救护车。但就在救护车赶到的同时,乘客停止了呼吸。救护车不载尸体,只好空返。但曲町警署却必须对这具送上门来的尸体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