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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栋居按照那个陈年地址，总算找到了桥爪家。向桥爪家属说明了来意，递上名片要求见主人，被对方拒绝，但栋居知道桥爪在家，于是便缠磨起来。

侨爪家并不大，大概栋居的说话声传到家里，被桥爪听见，主人走出屋子，出现在捺居眼前‐‐一位六十上下、看上去很倔的老人。长长的眉毛下，隐藏着一双细小的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人。尖尖的颧骨被太阳晒得黑里透红。令人奇怪的是右手戴着白手套，好象手受伤了似的。

&ldo;听说您是专程从东京来的，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战争年代的事早就忘了，您还是回去吧。&rdo;老人的口气很谨慎，但毫无妥协的余地。栋居再三请求，桥爪依然如故。

&ldo;老爷，进来说吧。&rdo;家眷看到二人在门口顶起嘴来，便插嘴道。

&ldo;进去说？不行。&rdo;桥爪顽固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对这位执意拒绝，冷若冰霜的桥爪，栋居抱着最后的希望说：&ldo;桥爪先生，您还记得这句诗吗？&rdo;

栋居边说边掏出记事册，向桥爪显示了抄在上面的奥山诗句。记事册果然吸引了桥爪。

&ldo;&lso;绘冻伤，画家手，阵阵颤抖。&rso;这句诗中描写的画家是你吗？&rdo;

&ldo;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诗！&rdo;拒不开口的桥爪动摇了。

&ldo;难道不是指你吗？还有&lso;铁桶内，少年心，缓缓搏动，解剖台，弃碎尸，仅剰手足。&rso;&rdo;

&ldo;别说了！&rdo;桥爪故作姿态似地堵上耳朵。

&ldo;奥山没有参加解剖少年，却写出如此逼真的诗句，这大概全靠你把解剖场面告诉了他吧。我们认为奥山的死同解剖少年一事有着某种联系，我想查的只是奥山以及少年的姐姐杨君里的死因，请您尽量协助。&rdo;

看了奥山的诗句后，桥爪的态度已经开始犹豫了。栋居进一步劝说。

&ldo;我理解你始终保守731秘密的心情。但是，如果奧山和杨君里是出于&lso;731&rso;的原因而死的，你作为他的战友，难道不想查出他的死因吗？他们都是为&lso;731&rso;而死的呀！&rdo;

&ldo;我已经同&lso;731&rso;没有任何关系了。&rdo;尽管桥爪在反驳，但口气已经软了。

&ldo;恐怕不能这么说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lso;731&rso;始终是你背着的十字架，一辈子也放不掉。&lso;十字架，受染蚤，贪婪吸吮&rso;。奥山也写过这句诗，背上这个十字架是&lso;731&rso;队员的通病，你，奥山，还有其他原队员，不得不共同承担它的重量。&rdo;

&ldo;明白了、明白了，好吧，你想了解什么？&rdo;桥爪终于让步了。他把栋居让进屋。栋居说了调查的经过，用肯定的口吻说：

&ldo;将少年活活解剖时，你肯定在场。&rdo;

&ldo;在场，趁标本新鲜时把它画下来，这是交给我的任务。&rdo;

&ldo;后来你把解剖的情况告诉奥山了吗？&rdo;

&ldo;说了，奥山对绘画也有兴趣，我常去他家，教他一些绘画基础，有一次把解剖少年的场面告诉了他。解剖的情况不准外露，这有严格规定，但不说总觉得不是滋味。&rdo;

&ldo;您是否知道少年是从什么地方骗来的。还有，少年是什么身分。&rdo;

&ldo;对马鲁他的身分，我们一无所知。但当时都在传说，少年是哈尔滨特务机关秘密骗来的。才十二、三岁的小孩，不会是敌军士兵或游击队员。&rdo;

&ldo;据说将少年解剖后，又把他姐姐也骗来了，您是否知道他们是姐弟俩呢？&rdo;

&ldo;这种事是不会流传出来的。&rdo;

&ldo;那为什么有这种传说呢？&rdo;

&ldo;虽然发布了箝口令，但人的嘴是不能封起来的，特别是分配到各研究班的少年队员，好奇心很强，很可能是通过他们的嘴传开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