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话别
卫离墨此时也正将视线转移到了陌浅雪的身上,却在看到陌浅雪的那一瞬间心蓦地一慌,这样的浅浅,给他一种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错觉。
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卫离墨已经飞身到了陌浅雪的身边,大手一伸就揽住了她的纤腰,而后带着她离开了对站台。
悠然居,卫离墨将陌浅雪推坐在院中的软榻之上,而后深深的凝视着她,好似要把她刻进自己的心里。
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陌浅雪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卫离墨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跑了的模样,不由蹙眉,“卫王殿下,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卫离墨却是丝毫都不介意陌浅雪对他的嘲讽,语气里有一丝不安,“浅浅,你不会离开的吧!”
陌浅雪心中一动,语气莫名的缓和了下来,反问道,“我能去哪儿?”
卫离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陌浅雪的秀发,叹息道,“浅浅,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必须得走了。”
陌浅雪蓦地抬头,直直的看向卫离墨,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担忧。
卫离墨却好像是看懂了她目光里的担忧,轻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力道轻的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语气里带有一丝笑意,“不用担心我的浅浅,我体内的寒毒经过你的治疗已经被压制住了。”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陌浅雪的声音之中难得的带上了羞恼,“谁担心你了?你想太多了。”
卫离墨邪魅一笑,凑到陌浅雪的耳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是吗?浅浅不担心我的话,昨天又为什么要给我治疗呢?而且那方法……”
话还未说完,陌浅雪就已经要恼羞成怒了,“卫离墨,闭嘴!”
看出再逗下去怀中的小人儿就要生气了,卫离墨机智的转移了话题,“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记得想我。”
陌浅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想你的时间。”
卫离墨宠溺一笑,“好吧,既然浅浅没有想我的时间,那就让我来想浅浅吧!”
陌浅雪:“……”
卫离墨轻柔的抚着陌浅雪的秀发,清贵透亮的声音里满是要溢出来的温柔,“浅浅,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明天要跟慕烨霖对打的话,虽说你有跟他一战的必要原因,但是也不要拼命,不论什么时候,你自身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陌浅雪少见的没有一掌拍开卫离墨的手,任由他抚着自己的秀发,却也没有回答卫离墨的话,只是呆呆的坐在软榻之上,就好像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卫离墨倒是丝毫都没有介意,右手一动,掌心里便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纯净到无一丝杂质的碧玉,跟陌浅雪腰间的碧玉箫的材质一模一样,衬着卫离墨如白玉般无暇的手,倒是越发的赏心悦目了。
手掌翻飞之间,玉佩便出现在了陌浅雪的脖颈上。
陌浅雪是被脖颈处的一丝凉意拉回的神智,低头一看,自己的颈上便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玉佩,而后手指一疼,一滴血就这样滴在了玉佩上面,不由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卫离墨。
卫离墨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柔声说道,“这是我自小就带在身上的玉佩,不过,现在它是你的了。”
陌浅雪摇头,抬手准备把它取下来,“既然是你自小带在身上的玉佩,我就不能要。”
卫离墨捉住她要去取玉佩的手,将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浅浅,这是我送给你的,那么它就是你的了,而且,上面已经有了你的鲜血,便只能由你一个人佩戴,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它的主人,你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不过绝对不可以还回来。”
陌浅雪脸色一僵,“卫离墨,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卫离墨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那是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不这样做,你是肯定不会收的。”
陌浅雪一噎,还是放弃了将玉佩还回去的打算。
卫离墨心里一喜,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决定,坚决不能告诉浅浅这是他手下所有产业的主人信物。
两人就这样坐在小院之中的软榻之上,以额抵额,有种说不出来的亲昵与默契。
卫离墨离开之后,陌浅雪一个人在软榻之上躺了下来,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回了昨天。
下午她跟卫离墨不欢而散之后,便一个人在街上闲晃,连回陌王府的心情都没有,最后就直接准备回学院了。
然而,在小树林却又一次遇到了阻拦,这次来的人并不是卫离墨,而是他手下的四大侍卫之一——凌雨。
从凌雨的口中,她知道卫离墨的寒毒又发作了,本来只会在月圆之夜发作的寒毒,这一次却接二连三的发作,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天晚上她打出的那一掌。
寒毒发作的他是异常痛苦的,但是他的口中却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名字,所以凌雨是来请她去看他的,她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同意。
而当她看到卫离墨的额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后悔来到这里。
坐在浴桶之中的卫离墨依然风华绝代,被打湿的墨发贴在额上,剑眉紧蹙,双眼紧闭,水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到他的下巴,而后滴入水中,一向微微勾起的性感薄唇此刻已经泛白,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警觉性一向很高的他此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进入,由此可见寒毒发作所带来的痛苦一一定非常人可以承受,不然他怎么会一心忍受寒毒发作的痛苦,而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失去了。
浴桶之中的水明明是刚刚倒进去的热水,却在一瞬间就化为了冷水,甚至是凝成了冰块,从而禁锢了浴桶之中药浴的药力。
陌浅雪不由心惊,这寒毒竟然如此厉害,怪不得他泡着药浴,浑身的痛苦却没有丝毫的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