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毒药拿给你的是不是他?除了这小子以外,你说出来,还有谁?
「老褚吃力的抬起头来,就是不敢正眼看鸿霞,这么一来,可就更糟了。他越不敢看,
越表示确有其事,也等于指认了一样。石友三发出残酷的冷笑说:『噢,我明白了,你不敢
看他,是你觉得对不起他,是不是?我再问你一遍,除了他还有谁?』老褚半趴半跪的一直
在摇头。」
「我心里明白,就是把老褚打死,他也指不出笫二个人来。因为只有先鸿霞一个人和他
接触过,压根他就不知道还有笫二个人。」
「这段时间,好象过得很长很长,其实,只不过几分钟而已。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剩下
的都是些枝节问题了。于是石某交代贺参谋,立刻把鸿霞和老褚送到西厢房,交给日本宪兵,
就说这两个是蓝衣社,是南京派来的抗日份子,请他们带回日本宪兵队,不论死活,也要问
个水落石出。」
「此刻,贺参谋在石友三耳边悄悄的讲了几句话,石某摇头又点头,至于他们搞的什么
鬼,我听不见也猜不透。同时先鸿霞也在低声对崔副官说话,我觉得很出奇,可是听不清他
说的是什么,也不敢留神去细听。不过,尽管鸿霞一个人说,而崔副官却表情木然,始终不
曾开口。我想,鸿霞也许是尽他最后的一次努力,冀求于万一。
「贺参谋指挥着我们三个人架着鸿霞,他自己拖着老褚往东屋里走;我在后面用力在推。
走了几步,并且有意的在鸿霞背上擂了几下,鸿霞也提起腿来朝后踢了我几脚。这就是我们
的『告别式』。」
「王文转述史大川的话,说到这里,不由的哽咽起来。他又回忆说:「我听史大川这么
说,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史大川比我更难过,他已经把持不住的哭出来了。我想天下凄苦事,
没有比这一幕更悲惨的了。」
王文稍微停顿了一会,笔者又为他倒了一杯水,才又接续转述史大川的话说:
「在我们后面,贺参谋拉着老褚跟拖死狗般的把老褚硬拖到东厢房门外,就摆在地下了。
这个老褚可真也有点窝囊,他整个人都瘫痪了,好象就没有看到他站起来过。
「一向驻守在东屋的两名日本宪兵,听到正房里的呼叫声,早已站在门口张望了。听不
懂贺参谋和他们咕噜了几句什么,就把鸿霞和老褚都带进屋里去了。我们站在门外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