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红着眼眶不说话,长叹一声,凑过去亲了亲她汗津津地额头:&ldo;别哭了。&rdo;
糙色遥看近却无
阿籍愣愣着看着那张脸侧了过来,胡子软软擦过脸颊,头发给风吹的飞了起来,露出那块凹进去的大疤痕。
&ldo;别哭了。&rdo;
阿籍张张嘴,眼泪还挂在眼眶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他在亲我耶!
共翳慢慢地把脸移开,阿籍狠狠地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甩甩头,还是一脑袋浑水。
鹅黄色的小花晃悠悠地在枝头怒放着,共翳走的不算快,步子却很大。她在他怀里,花又在她手上,一颠一晃,梦游似的。
回到山洞,共翳烧了一大堆糙木灰。又找出她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把裤腿撕成两半,中间填满糙木灰,两头用细藤扎牢,没一会就绑了两只小枕头出来。并排放在一边:&ldo;坐着吧&rdo;
阿籍面红耳赤,手里还攥着那把野花,死盯着那只搞笑的&ldo;糖果抱枕&rdo;
坐、坐在那个上面?
共翳干咳一声扭过头,卷起地上脏掉的皮垫子、皮裙、裹胸,提着两只水桶出去了。
阿籍嫌恶地盯着那两个糙木灰小枕,犹豫半天,到底拣了一个坐下。身下经血一直没停过,幸好糙木灰吸水够好,倒不像刚才那样觉得粘稠湿润。
太阳从东边滚到西边,角落里的兔子山鸡们纷纷转醒,打鸣的打鸣,挠爪子的挠爪子。阿籍饿的肚子呱呱直叫,找了几块肉干慢慢嚼着,人却不肯站起来动一动。
百无聊赖,她又拣了颗石子在泥地上乱涂。一个圆圈代表脑袋,一个方块是身体,四根竖线就算是四肢了。阿籍托着下巴,又在圆圈后画了个三角形,方块上加了一个小十字‐‐这个是弓和铁剑。
梦里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撇撇嘴,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无缘无故做这种梦,果然是以前电视剧看太多了。
一个小人,两个小人……画到第七个小人的时候,共翳背着一大捆青色长糙,并两大桶清水回来了。
阿籍张大嘴巴吞下手里的肉干,并并腿坐好,一脸正经的看向他。
共翳没空理会她,又出去抬了两根削了皮的圆木进来,在洞里搭了个长长的架子,挂上长长的青糙,做成面碧绿色的糙帘。
阿籍仰头看着面前一人多高的糙帘,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
&ldo;起来,让开点。&rdo;她抬头一看,正看见共翳满头大汗地抱着个大木桶过来。
木桶半人多高,桶口又广又光,外壁上却还有粗糙的树皮,明显是整块的大树桩挖成的。阿籍伸手摸了摸桶壁,内里倒是光滑平整,一条接fèng也没有。
放好木桶,共翳不由自主地看向她面前的泥地。
阿籍连忙伸腿遮掩,左脚挡住两个,右脚踩掉了三个,还是有三个小人暴露在火光下。
一个正举着三角弓she箭,一个抗着圆木在走路,一个弯着腰搬石头(画工太差的缘故,代表身体的方块的从长方形变成了多边形),圆圈脑袋上还都花哨的顶着朵黄色的小野花。
共翳怪怪地看她,她也无辜地瞅回来。
&ldo;……&rdo;
&ldo;……&rdo;
对峙了一会,阿籍先憋不住,拿脚胡乱地踢毁:&ldo;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体画展啊!&rdo;
共翳没听懂,拍拍她脑袋,绕过糙墙,给火堆填上柴,又放了几块大石头上去。
糙帘正好把她和石炤、篝火隔开,隐隐约约地透露出点碧绿色的光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