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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我点头道：&ldo;倒是挺符合书生偷看女鬼洗澡的小说设定的，可惜性别搞反了。你喜欢寺庙什么啊？&rdo;

&ldo;清‐‐净。&rdo;他说道。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ldo;季泽清，你说话怎么神叨叨的？你给别人讲解课题时不是挺能说的嘛，到我这里蹦跶几个字这么费劲啊？你敌视我啊？故意的吧你。&rdo;

&ldo;没‐‐没有，我‐‐&rdo;他急忙摆着手说道。

我说道：&ldo;你‐‐你‐‐你这‐‐这还‐‐还不算‐‐算敌‐‐敌视我？&rdo;

他又低着头。过了会儿他停下脚步，掏出一个手机，迅速地打出一行字：&ldo;我有表达障碍症。&rdo;

我接过来看。表达障碍症？不就是结巴么？

我不由说道：&ldo;骗谁呢？你跟别人说话不是挺顺溜的？&rdo;

他又急忙打了一行字：&ldo;精神上的。一有压力就这样。&rdo;

我皱着眉头研究了这行字半天，自言自语地说道：&ldo;有压力？我给你压力了啊？我看着很凶吗？&rdo;

他又急忙摇头，写道：&ldo;没有。突发性的。&rdo;

我想了想前因后果。刚才我突然出现在裸泳的季泽清面前，确实给他造成惊吓了，他要觉得有压力也正常。我说道：&ldo;哦，我懂了，刚才吓着你了吧？&rdo;

他若有所思地摇摇头：&ldo;还‐‐还好。&rdo;

我有些愧疚，如果季泽清真有结巴的毛病，刚才我在人家伤口上撒盐，故意说话结巴的样子显得很不厚道，便把语气放缓了些：&ldo;那你经常会感到有压力么？&rdo;

他打字道：&ldo;在黄城，压力小多了。&rdo;

&ldo;知音啊！&rdo;我拍着他感叹道，&ldo;之前我在c城，高考竞争那叫一个激烈。每个任课老师每天都发一套黄冈试题，做到眼皮都快粘上了都做不完。每个月都有联考，每季度有会考，会考后要开家长会，还要我们写阶段性总结。从来没有周末，365天，天天在学校里窝着，要回家都记不起路来……&rdo;

c城一中几近变态的学风真是罄竹难书。以前没有对比也就算了，现在过上这么有情调的高三生活，我忆苦思甜，满腹牢骚开了个头就再也刹不住脚。我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季泽清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也没打断我。

在黄城，我还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等我说完抹嘴，我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道：&ldo;我说得有些多啊……&rdo;

他写道：&ldo;我不会说，喜欢听你说。&rdo;

我抬头看他，他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他笨嘴笨舌，我的活泼刚好化解了他的尴尬。

我被他这么一夸，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ldo;切，你还不会说啊？你跟那些女孩们聊得快忙翻天了。我那座位比皇帝宝座还让人眼红呢。&rdo;

他在键盘上飞快地打字：&ldo;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愿意在教室里待着的？&rdo;

我看看他，说：&ldo;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些动了凡心的女同学们。我还想在黄城好好待着呢，可不能惹恼了她们了啊。女人的心要是狠起来，比原子弹的杀伤力都要大。&rdo;

他写道：&ldo;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们。&rdo;

我想起了冯佳柏。他是c城的风云人物，有多少双殷切的热烈的眼睛看着他，可是却没有人叽叽喳喳地围绕在他身旁。那是因为大家知道她们的对手是沈青春，以卵击石的事情聪明人是不会干的。

季泽清见我不说话，问道：&ldo;你怎‐‐怎么了？&rdo;

我说：&ldo;没什么，就是有些饿了。晚上还没吃饭呢。&rdo;

季泽清的眼睛又眯起来，写道：&ldo;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知道山下有个路边摊味道不错，开得很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