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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季泽清终于放开了我的手。我踉跄着往前跑。走了几步，季泽清追到我面前，突然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惊讶地看着他。

季泽清满身湿透地问我：&ldo;他是空气，你爸呢？&rdo;

我跌坐在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季泽清背对着我，蹲□来，说道：&ldo;上来。&rdo;

季泽清坚定地往前走着，没有再说一句话。我趴在他的背上，像一只被他在雨中捡回去的流浪猫。

第16章

我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超长的梦。醒来时，季泽清立刻兑了一杯热水，不由分说地逼我灌了下去。我的枕边放了一套我以前的旧衣服，我指了指问道：&ldo;你怎么拿出来的？&rdo;

&ldo;番强。&rdo;

我点点头，开始穿起衣服来。

季泽清背过身去，说道：&ldo;明天高考。&rdo;

我停了下来，说道：&ldo;去他妈的高考。&rdo;

季泽清转过头来，看见我赤身裸体的样子，又转过头去。等我收拾好了，他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堆话，递给我。

我一个字都没看，就把它扔了。

季泽清捡起来，用力地掰开我的手，把纸放在上面。

我把它撕得粉碎，扔了一地。

季泽清的脸都铁青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阿土在院子里大声地叫。

我忽然说道：&ldo;小结巴，你22了是吧？&rdo;

季泽清停了下来，古怪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ldo;我20了，都到法定年龄了，咱结婚吧。你看我看过你光着身子，你看过我光着身子。我们还同床同居过。这都是要负责的。所以要么你负责，要么我负责。不管谁负责，咱都得结婚。你上次在医院里也说要娶我的，说话要算数。&rdo;

&ldo;你疯了？&rdo;

&ldo;哟，你才看出来啊。&rdo;我笑道，&ldo;冯佳柏要去美国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等他回来探乡时，也许都是抱着孙子孙女的糟老头了。可要是那时我还是没结婚可怎么办啊？那多丢人。他都夸我越长越好看了，要是我没把自己嫁出去，他不得为我惋惜么？&rdo;

我停了停，又说道：&ldo;你看我妈也着急结婚呢。我怎么也得赶在她前面把婚结了。我妈都第二春了，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说不过去。不行，我明天就得去结婚，万一高考一结束，她就飞过来拿户口本呢。&rdo;

季泽清重重地喊了一声：&ldo;纪晴冉！&rdo;

我站了起来：&ldo;你不愿意啊？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善军暗恋我呢？我现在就去找他结婚。他还是黄城人，我在这里待了一年了，也有感情了，嫁给他我也不用搬家了！&rdo;

说着我就往外走。季泽清拉住了我，说道：&ldo;你冷静点。&rdo;

我说道：&ldo;我很冷静啊，小结巴。我妈不要我家了，冯佳柏不愿意给我一个家，那我找别人自己建一个呗。我想结婚，真的……&rdo;

我突然被自己蛊惑，觉得结婚是一件目前对我来说唯一美妙的事情。

季泽清吸了口气，说道：&ldo;有条件的。&rdo;

他掏出手机，很快在上面打了一行字：&ldo;你参加明天的高考，我们就结婚。&rdo;

我立刻答应了，说道：&ldo;小结巴，你带户口本了吗？&rdo;

季泽清没说话。

我说：&ldo;我必须在高考前结婚，不然我考不好的。你要是没带户口本，咱就赶不上了，那我还是找李善军好了。&rdo;

季泽清打字：&ldo;先高考，后结婚。&rdo;

&ldo;不！先结婚，后高考！&rdo;

&ldo;你会后悔的。&rdo;季泽清狠狠地看我。

我说：&ldo;死都不会。我跟你说，我为了以应届生的身份参加高考，户口都临时签到这个地方了。你看上天是不是注定让我在黄城结婚啊？现在我只要拿着户口本，随便找个人就能下山结去。&rdo;

&ldo;没有人会随便跟你结婚的。&rdo;季泽清打出一行字。

我笑：&ldo;那不结婚，我就不去高考了，我去庙里算了。&rdo;

季泽清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他的眼睛通红，光洁的额头上因为着急，有些细细的汗水。他把袖子卷得老高，拳头一握紧，胳膊上青筋毕现。

&ldo;你带户口本了没？&rdo;我不耐烦地冲着季泽清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