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燕家传这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声,惊动了小半个村子。
村的个看家的老少o『妇』人拎着镰刀、扁担之类的件儿壮胆,急急忙忙地奔着燕家来。
见燕家院子看着风平浪静的,只老母鸡都悠闲地院坝散步,这群『妇』人面面相觑。
有个燕姓的『妇』人张起嗓子朝内喊:“燕三婶子(老太太)!小红丫头!了啥事了?”
隔了会儿,这个热『妇』人才见着燕红气咻咻地从后院绕来。
“我家来贼了,大伯娘,能帮我去喊我爹一声不?”燕红擦了把汗,朝喊话的那燕家同姓人。
“啊哟!大白天的居然来贼了?!”和小红家隔了房的燕大伯娘吓得不轻,连忙自己动把栅栏式的院门挪开、跑进院内。
个热村『妇』跑进燕家后院,看见五个满头是血的汉子歪东倒睡地上。
“这个不是李大锣吗?!”
“诶,柳老六!”
“这个私儿(黔地俚语,私生子、小娘养的之意)成天不干人事!”
“快快去喊人来!”
五个闲汉三个就是村人平神憎鬼厌的二流子,另两个面熟,把这群热村『妇』气得不行,有的去燕家柴房找绳子捆人,有的帮着去地头通知燕老大。
隔房的大伯娘帮着捆起五人,气劲儿过去了,才反应过来这个小贼身上伤都挺重;疑『惑』地转头看了眼身量不到她肩膀高的燕红,:“小红丫头,人是你收拾的?”
燕红刚想说是,话刚口发觉不,连忙中途改口:“是我——砍了扁担!”
立厨房墙边的扁担上尽是血,说她没动那是睁眼说瞎话。
一起帮忙的个『妇』人都听不来了,惊奇地:“个五大三粗的,你一个小丫头不怕被打死了?”
乡下人并不觉得女子凶狠不,相反,乡下『妇』人中的狠人往往是最得邻尊敬的;说话轻声细气、做事儿拖泥带水的那种,反倒会被这些村『妇』看不起。
要燕红是个大人,那此时这些村『妇』就要交口称赞了,但燕红只是个身板儿单薄的小姑娘,这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我来的时候……这个贼都像是疯了一样,鬼吼鬼叫满地打滚。”燕红绞尽脑汁地编瞎话,“一边打滚,一边喊有鬼啊、爹啊娘呀的。”
热村『妇』面『露』惊奇。
“我听着叫声了,这个私儿不是失疯了吧,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燕家大伯娘困『惑』地。
“呀,我反正是没见着鬼,就见着贼了,所以我就立马拿扁担砍。”燕红立即,又指向那两个准备偷正房钱的岩脚村闲汉,“尤其这两个,我跑来,看到正商量要去偷我『奶』的钱,说被发现了不怕,我『奶』一个老太婆肯定拦不住,给我气坏了!”
乡下人最恨的就是贼,哪怕被偷个半袋子红薯一般人家那是沉重打击,热村『妇』听到细节,顿时气得不行,一连声地跟着骂。
燕红暗暗松了口气,她打人的时候忘记停掉秘术了,要这个贼醒过来指着她鼻子喊有鬼,那这一茬可不容易糊弄过去。
等燕家一家子青壮丢下农活急急忙忙地回得家来,见自家屋已然成了“公堂”,连李长都赶过来了。
“二丫头哪点?有事没得?”燕老大没功夫搭理外人,焦急地先找闺女。
“我这呢爹!我没得事!”被一帮村『妇』围着的燕红连忙人堆跳起来举。
燕老大、张氏两个同事松了口气,连忙奔着闺女过去。
当着燕家的大人、来看热闹的村人和李长的面,燕红又再言之凿凿地把那套五个小贼鬼『迷』窍、白发癫的“事实”比划了一遍……
五人大白天跑燕家来当贼是,被鬼吓着了是,吓傻了之后被燕红抄起扁担一顿砍是——毫无破绽!
燕红就算是说瞎话,说得理直气壮——她只是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而已!
李家村的这些村民都知李大锣这个二流子平就爱干些溜门撬锁偷鸡『摸』狗的行当,不觉得以燕红的身量能以一敌五,关注点集中到了大白天怎会有鬼这个离谱事情上。
“我家这院子从先人那儿传下来到现,就没听说闹过鬼。”燕老大虽不明就地,但肯定不能接受家有鬼这个shi盆子,当即严词反驳。
知燕红本事的李长不动声『色』瞄了眼燕红,严肃地:“老话说为人不做亏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燕三叔公家住这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过事,这个小子术不正,怕不是做贼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