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亲自开车送两人。
到了温家,已经上午八点,孙悦柔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长发盘起,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尖给正要出门的温文昊打领带,端着一副贤妻良母的贤惠模样。
温一心看到这一幕,眼睛仿佛被针刺了一样,生生的疼。
小的时候,母亲每日也是穿一身定制旗袍,站在门口送别温文昊,温文昊则是微微俯下身子,让母亲给他系领带。
如今母亲已成枯骨,温文昊的生活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新人代替了旧人的位置,仅此而已。
他毁了她的家,却依然拥有那么温馨的家庭。
温一心推开车门下车,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遥遥望着这一幕,一直到温文昊侧过身子看到她,才快步走过去。
孙悦柔眸光闪烁,率先迎上来,“一心怎么回来了?”
温一心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温文昊:“这里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孙悦柔装出一副因为她的到来快要激动哭了的模样:“你爸爸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住,你能回来,你爸爸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他高兴了,你们该不高兴了。”温一心站在温文昊的面前,“我不是想不开要搬回来,我是来拿我母亲被你私自藏起来的画卷,东西给我,我就走!”
温文昊的笑意僵在脸上,“一心,你就这么恨爸爸?”
温一心蹙起眉:“还是真如我所想,你打算拿着我妈的画拍卖换钱?”
温文昊气的扬起手
温一心仰起脑袋,将瓷白的小脸伸到他的面前,抬手指了指:“我这张脸跟我母亲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她把相貌和遗产,全部都留给了我。
你要是不顾她在天之灵,你尽管打下去。”
话刚落音,就听到车内传出一道寒凉冰冷的嗓音:“温先生可真是个好父亲,这么多年对发妻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才刚见面就要行驶长辈的权威。
这一巴掌,你最好好生掂量一下,到底打不打得!”
越野车的后车窗只开了小小一段缝隙,看不清里头的人影,但清朗冷冽的声音,温文昊却极其熟悉。
孙悦柔忙按住温文昊的手,解围:“文昊,你跟孩子置什么气,你有多想她,只有我最清楚。”
姜辞看不下去了,下了驾驶座,懒洋洋的靠在引擎盖上:“温先生,你们夫妻情深的戏码就不要在一心姐面前演了,我看着都觉得瘆得慌,更何况是她。
东西快拿出来吧,别耽误了我一心姐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