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的广播里,响起催促声。
温一心喉咙干涩:“裴瑾,放开我吧,我要走了。”
她和他,总是要分别的。
裴瑾依依不舍的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盒子塞进她的大衣口袋里:“这个给你在路上吃,一心,相逢一场,不要删了我的联系方式。”
听到是吃的,温一心也没拒绝,“谢谢。”
她退开一步,定定的看着他:“裴瑾,我走了。”
裴瑾站在原处,轻点了一下头。
温一心转过身,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进了检票口,快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待看不到她的踪影后,裴瑾才转过身,一步步的走回车里,他默默等着,一直到飞机从上空飞过,眼眶突然就红了。
就仿佛身体里一根肋骨被抽掉,心口缺失了一部分,空空的,再也无法被填满。
他开车回了桐景苑。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裴瑾上楼,经过客厅,进了卧房,到处都还残留着她存在过的气息。
她身上独特的味道和中药清苦的味道混在一起,尤其好闻。
除了一年前从宁城随他过来时那一箱的行李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柜子里的衣服鞋子以及配套的珠宝首饰,甚至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和护肤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但凡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
那枚祖传的给当家主母的手镯,实在太过贵重,她才会郑重其事的放在盒子里,要还给他。
还有那枚他单膝跪地在结婚周年纪念日里向她求婚的钻戒,她原本也是不肯收的。
裴瑾倒在床上,蒙上被褥,就仿佛她还躺在身边,会经常半夜从睡梦里惊醒过来,往他怀里钻一样
飞机上。
温一心坐在头等舱内,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裴瑾送给自己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摆放在面前的台面上。
一个是熟悉的铁皮盒子,打开就看到一粒粒用彩虹糖纸包裹住的花花绿绿的话梅糖,温一心捡起一颗,拨开糖纸,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好吃的她想哭
她记得,刚结婚时,裴瑾送过很多名贵珠宝鲜花礼服给她,更衣室内的柜子被塞得满满的。
或许是看到她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也一次都没有怎么用过他赠送的东西,他问起她是不是不喜欢时,她只说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并没有合适的场合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