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知道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昨晚在医院里,她情绪崩溃,对着姜恒失声痛哭,第二天他拧着食盒去看她时,却丝毫没瞧见她半点失态的样子。
她又恢复了温婉冷静,良好的家庭教养让她将情绪收敛的恰到好处,永远不会在公众场合丢失了礼仪。
她太过清醒的样子,远没有喝醉时吐露真心话的模样可爱。
温一心摇摇头:“不了。”
万一又喝醉就不好了,谁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醒来后脑子断片,也不知道裴瑾告诉她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他故意杜撰了寻她开心的。
裴瑾看了眼果酒的度数,“是怕喝醉,还是怕酒后吐真言?”
不等温一心回答,他又道:“这果酒的度数并不高,喝到嘴里也甜甜的,有一股果香味道,跟果汁差不多。”
温一心最近病的厉害,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听到他的话,盯着红色的果汁,牙根处沁出酸水。
她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果然甘甜清香,入口极好。
裴瑾索性让管家将晚饭摆到了楼上的阳台,两人一边看天边落下的夕阳,一边吃着清淡的晚餐。
渐渐的,温一心杯子里的果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
她拿起酒瓶还要给自己满上,却被裴瑾按住了手背,男人掌心的热度灼烫着她的手指,温一心抬起眼眸,不解的望着他。
她眸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他的时候,水波润泽,目光迷离,寻不到焦点。
裴瑾轻轻拨开她的手指:“你大病初愈,不能多喝,一杯浅酌就够了。”
裴瑾顾及着她的身体,将桌上的酒瓶放到身后的小椅子上。
温一心拿起筷子去夹菜,一连夹了好几次,都没有夹住汤里的鸽子蛋,她突然就生气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发起了小脾气:“我不吃了。”
裴瑾:“”
裴瑾回过身,掀目望去,这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她瓷白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仿若抹了胭脂,一双含情目里仿佛蕴着春水,微波荡漾,令人沉醉。
她分明是微醺了,才会暴露出一点点的本性,耍起了小性子。
裴瑾扶额,这点果酒都能上头吗?
裴瑾舀了鸽子蛋到她的碗里,好声好气的哄她:“再吃点,免得晚上饿醒了。”
温一心转了转眼珠,抬手一指裴瑾放在小椅子上的果酒:“你再给我倒一点,我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