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征是真的很好。他喜欢白如安,却不会让喜欢变成对方的困扰,得体又克制,即使没有回应也不会心生怨怼,他足够成熟,有事业,有家庭,有朋友,生活充实,不会被囿于简单的情爱。
他的种种特质,对陆渊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令陆渊无法抗拒的安全感。
他太暖了,陆渊不能再靠近他。
就像那个老掉牙的故事。
有人不相信乞丐能在冰天雪地里活过三天,因此与他打赌,乞丐赢了赌约,在别人温暖的屋子里住了几个晚上,等他再出来,很快就冻死了。
那座温暖的屋子不是陆渊的,陆渊不敢再去住了。
他怕自己会冻死,也怕自己住久了,舍不得离开,反而对屋主人生出嫉恨,更怕最后会像他亲妈一样。
像他亲妈一样,这几乎是最可怕的噩梦了。
陆渊想,我没有办法,如果秦肃征是猫咪,那它不喜欢我不要紧,只要我喜欢它就够了,因为我能留住它。
但秦肃征不是猫咪。
我必须离开秦肃征。
白如安没再继续追问。
陆渊还伤着,休息的时间要充足,他不能留的太晚,于是打发陆渊回去睡觉。
盖好被子,放好水杯,关了灯,白如安对着一片黑暗轻声道:“晚安。”
客厅的灯光只照到床尾凳,白如安站在门框里,影子被投在地毯上,陆渊的声音也轻轻的,“晚安。”想了想,又补充道,“多谢。”
白如安关门出去。
秦肃征配不上他,陆渊值得更好的。
第31章
过了十来天,白如安带陆渊去医院拆线。
拆线时打不得麻药,要把线一段段剪了,从针眼里抽出来。陆渊怕白如安看的不舒服,指使他去外面等。
白如安不肯走,硬是要待在诊室里。医生手轻,陆渊倒还是能忍,但白如安夸张的很,医生抽一段,他就“嘶”的吸一口气,给陆渊配音。
医生被他“嘶”的烦不胜烦,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从口罩上面盯着他,“家属能出去等吗?”
白如安只好灰溜溜的出去。没了他这个干扰,医生很快的处理好伤口,用酒精消毒,盖上纱布,用胶布固定住。
医生叮嘱完禁忌事项,陆渊扶着墙往外走,白如安正在门口一圈一圈的踱步,看到陆渊出来,半蹲下去看他的腿,“怎么样?”
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伤口情况,陆渊故作严肃的看着他,“生了,是个男孩儿。”
白如安站起来,在陆渊胸口轻轻砸了一下,“还皮?医生怎么说,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