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看向无双子,却发现对方虽有醉意,却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浑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在这秦楼楚馆、春宵帐前,格格不入,有趣又好笑。
无双子越是这样一本正经,十七少越是想逗逗他。
十七少巧妙地把玉露往怀里一搂,引来她的一声娇呼,顺势软倒在他怀中,十七少正好凑上她的粉颈,闭着眼睛细细一闻,坏坏地笑道:&ldo;好香。&rdo;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分毫不差地对上无双子的目光。
无双子瞬间被定住,脑中一片空白。然后他感到一阵类似紧张的震颤席卷了全身,呼吸开始不稳起来。
玉露肩头的薄纱已经滑落,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微微呻︳吟,柔弱无骨地瘫在十七少肩头。而十七少此刻的眼睛,正深深地盯住无双子。
无双子感到世界再次塌缩,他眼中没有柔情馆,没有金凤,没有玉露,只有十七少的一双眼睛。所有的背景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只剩这双眼睛,荡人心魄。
他想起之前树洞中,两人靠得那么近,想起他温热的呼吸,想起他身上的味道如何淹没了自己,想起……不,不能再想了,他快要经受不住了。
就在无双子的眼睛想要逃开时,十七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无双子不确定这是一种捉弄,还是一种试探。
他告诉自己别转开视线,绝对不能。回避就是示弱,这样等于在承认内心的恐慌,他不能让这份虚弱被看穿。
伴随着一个慵懒的、愉悦的微笑,十七少的视线越过玉露的粉颈,直接在无双子身上缓慢地留恋,眼中的神色闪烁迷离。
彼中情意,既清晰,又渺茫。
在这样温柔而深情的凝视下,无双子有一种错觉,似乎两人的目光一旦粘住,今生都不舍得再分开。
十七少的眼睛倏地变亮,一抹勾魂的笑,像甜酒一样腻,又像甜酒一样辣。
无双子不可置信般地战栗了一下。自己醉了吗?还是他醉了?
他觉得十七少的笑,竟艳得逼眼。
一种莫名的渴望让无双子口干舌燥、几乎燃烧起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十七少的目光瞬间变深,仿佛窒息般的,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凑近玉露的脸:&ldo;我就喜欢你这样的。&rdo;他直视着无双子的眼睛说。
无双子觉得这句话穿透了玉露,直落到自己身上,让他的心,惊跳了一下。
玉露娇笑着说:&ldo;公子的嘴真甜。奴家再为公子唱一曲?&rdo;
十七少恋恋不舍地从无双子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她,好整以暇地等待。金凤也调好了轴音,灵活的十指拨弄四弦,珠玉般的调子蹦淌出来。
玉露不愿冷落另一位恩客,便转身将绣帕撩上无双子的肩,无双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悸动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玉露已经坐上了他的大腿,他一时有点无措。玉露一坐上去就感到他的大腿崩得很紧,多年风月场中的经验,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想顺势滑向他的内侧,无双子便将她的纤腰轻轻一托,不许她再逾矩,玉露只当他是中意金凤,便也不相缠,娇柔婉转地唱道:
&ldo;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rdo;
&ldo;好!&rdo;十七少拍手喝彩,坏笑着去强亲她。玉露灵活地一躲,逃了开去。十七少这一吻,便实实在在,落在了无双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