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小黄毛疯狂拍着玻璃门,“大姐大……茶茶!”
录音室内,一张素颜学生模样,梳着高马尾,英俊飒爽的少女看他眼熟,推开门问道:“哦,你是王明哲的朋友?出什么事了,他是又跟人打架了?”
王明哲是仁者武术学校的一名学员,读不进去书,年纪轻轻辍学流浪,整日跟人打架,半年前受伤昏倒在武术学校门前,被茶历捡回了家,收他当了学生,给他一口饭吃。
黄毛气愤道:“这次是青龙帮的先挑事!他们骂王明哲的妈妈是……王明哲就把骂人的那个打了,那怂蛋挨了打,回去叫了一帮人,把王明哲堵化工厂了!”
“对方骂人在先,堵人在后,多打一,还请帮手,确实不道义。”茶茶蹙起长眉如此说道。
黄毛:“对对对!”
茶茶又道:“王明哲是我家的学生,要是被那些混社会的杂鱼欺负了,老爸的武术学校也没面不是?说出去,是砸我爸的招牌,不知道的,以为仁者学校的学生,人人都好欺负。”
黄毛:“哎!就是这个道理!”
“地点就在弱水边的那个废化工厂吗?”茶茶抬起手腕,笨重的黑色腕表上,银色分针指向数字六。
茶茶拉下马尾,散开头发,放下台本,对工作人员说:“我家学校的学生有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三点开录!!”工作人员使劲叩着表。
茶茶披上黑色机车外套,戴上半截黑皮手套,咬着黑色缠带,勒好后,转头一笑,说道:“小问题,二十分钟,我就能回来。”
这句话是多么的炫酷,黄毛双目迸射出崇拜之光,只想蹦起来大喊一声大姐大牛掰!
茶茶迈开长腿,从容走出电梯,跨上停在广电塔前的黑漆改装摩托,拉下头盔,马丁靴一蹬,机车发出震耳嚣张的轰鸣声,风驰电掣而去。
黄毛的手还伸着,一句:“大姐大,带带我。”未来得及喊出,已不见了茶茶的身影。
散发着污浊气息的弱水静静地流淌着,河水冲刷的地方,布满颜色各异的污痕,两岸垃圾遍地,各种生活垃圾倾倒在这里,俨然已经把此处当作了垃圾场。
高高的垃圾山随处都是,一座座紧紧挨着,脏兮兮的野狗耷拉着尾巴,在垃圾山上翻找着食物,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抬起了头。
废化工厂前的空地上,几个社会青年围着一个绿毛娃娃脸少年拳打脚踢。
“王明哲,你妈就是鸡,我们有说错吗?”
“跪下来给爷爷说声是,我妈是鸡,我是婊子生的,快啊!”
“你不是去拜师学艺去了?不露两手给哥哥们瞧瞧?呦,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娘们唧唧的?站起来啊,软脚虾!”
“啊!!”少年的脸憋得黑红,脖子上青筋扎起,他跳起身来,抱住一个青年的腰,狠狠撞过去。
王明哲学武才半年,学艺不精。入门都谈不上,但少年人凭着一腔恨意,拳拳到肉,竟把那几个青年人撂倒了。
下垂三角眼的青年躺在地上,捂着下巴,指着王明哲说:“你现在舔我的鞋还来得及,等二哥带着弟兄们来了,你就等死吧!我今日非打死你,挂在你妈坟头……”
少年一脚踢在三角眼的嘴上,三角眼哎呦一声,满脸鲜血,正是狼狈之时,忽听一声:“你要教训的,就是这小子?”
二十几个人迈着螃蟹步,拿着钢管砍刀,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寸头双手架着根钢管,叼着牙签,来者不善。
看到此人,三角眼欣喜若狂,含糊不清的喊:“二哥!就是他!他爸欠的钱还没还清,他就敢跑,我找了他好久,总算是给堵着了!”
被打趴的几个青年见帮会里的后援来了,也都站了起来,架住王明哲,又捶打了一顿,强按着他的脑袋,拖过来见“二哥”。
叫二哥的人吐了牙签,抓着王明哲的头发看了眼他被打的五颜六色的脸,龇牙道:“我认识你,你老子在大哥的赌场欠了二十万,卖了你老娘抵债,没想到是个赔本买卖,才一天就死了,大哥都没尽兴,不过我大哥心慈人善,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本想剁条胳膊两清了,没想到你这小兔崽子,跑得倒快……”
王明哲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和血的唾沫。
二哥脸色阴沉了,他抹了把脸,抽出钢管,抬手就朝王明哲头上甩。
就是这时,救命般的机车轰鸣声霸气刺穿耳膜,穿着铆钉机车黑夹克,戴着皮手套,扣着头盔的女人骑着造型拉风的摩托车奔袭而来,丝毫不见减速,炫技一般,冲入帮派包围圈。
混子青年们四散而开,还未定魂,只见那头盔女人竖起摩托,在空地上霸道旋转划圈,有人试探着想用钢管甩棍击打摩托,可手都不敢伸直了,畏畏缩缩像个鹌鹑。
王明哲眼睛闪烁着神采,叫了一声:“大姐大!”
茶茶驾驭着摩托冲到王明哲身前,停车脱头盔甩头发一气呵成,下来后二话不说,抬手卸掉二哥手中的钢管,长腿行云流水,潇洒一击,二哥飞了出去。
几个帮会小弟扬着砍刀甩棍咿咿吖吖跑上前,无一例外被茶茶轻松卸下武器,反剪击飞,再无反手之力。
三十秒后,空地上满地败将蛆滚哀嚎,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茶茶蹲在二哥身前,扬了扬下巴,说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