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人,我气急败坏冲到叶正宸的房间,大义凛然往他桌前一站,一拍桌子。
&ldo;叶正宸,你什么意思?&rdo;
他不紧不慢保存好写到一半的报告,合上电脑,仰起头,半敞的衬衫领口露出曲线优美颈项和锁骨……
&ldo;你来帮我铺床么?&rdo;
我满腔的懊恼瞬间蒸发了,傻傻地站在原地,忘了后面长篇大论的讨伐词。
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我,我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在墙上,再无路可退。他左手抵住墙,右手执起我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ldo;你问我今天什么意思吗?&rdo;
我忙点头。对,是要问这个。
&ldo;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们以后怎么看我呀?&rdo;我没出息的语气啊!我明明计划着要大吼的。
他用典型花花公子的语调说。&ldo;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rdo;
&ldo;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澄清,可是你不用……&rdo;
&ldo;我不是,我需要个给我做饭洗衣服,铺床叠被,还不求回报的女人。&rdo;
&ldo;啊?!&rdo;我大脑停止运转。
&ldo;能陪我睡觉就更好了。&rdo;
除了叶正宸,绝对没有男人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我全身发烧,至少五十度。
&ldo;这么晚来我这儿,你该不是……&rdo;他盯着我的双唇,脸渐渐凑近。
我惊慌失措推开他。&ldo;很晚了,我先回去了!&rdo;
逃出他的房间,我仰天长叹。我的隔壁为什么住着这么一只色狼!
神啊,救救我吧!
经过一个晚上的冥思苦想,我仍想不通,叶正宸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他是兽性大发,饥不择食,还是只想逗逗我玩。
想得满脑子一团乱,我干脆拿被蒙住头,什么都不想。他若存心逗我玩,我无力阻止,他若打定主意想吃我,我更无力阻止,索性由着他玩吧,玩腻了,他也就消停了。
第二天没有课,我在研究室看了一上午实验规范,和副教授讨论了一会儿下一步的研究计划。本想去细菌培植室看看我的细胞养的怎么样。走到门口,又看见那背影……一袭白衣盛雪,清逸如流云。
一个微微的侧身,低垂的眉目温润如玉。我的心一阵乱悸。
每当叶正宸穿上白大褂,带上白口罩,他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轻挑,全部都是对于生命的珍视和严谨。面对这样的他,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走到门前,我偷偷透过玻璃窗看他,鼻尖一不小心撞到了清凉的玻璃。原来叶正宸教一个新来的学生如何给白老鼠做节育手术,切除卵巢。他手中的手术刀,轻巧舞动,绕着银色的光环。我第一次发现血腥味弥漫的手术也会如此唯美。
切割结束,他换上银针,灵巧地fèng合好小白鼠的伤口。做完一切后,他将白色的纱布折叠好,轻柔地放在小白鼠的身上,眼睛里流露出怜惜与歉疚。那个眼神让我心神恍惚了很久,就连叶正宸走出来,我都不知道。
&ldo;丫头?你怎么在这儿?&rdo;他有些诧异,脱下手套,摘下脸上的白色口罩。这个动作啊……实在挑战我抵抗力的底线。
&ldo;看看你有多残忍呗!&rdo;我深深摇头,摇散内心深处的悸动。&ldo;唉!你不仅喜欢摧残无知少女,连个雌性的老鼠都不肯放过!男人做到你这份上,无药可救!无药可救!&rdo;
叶正宸笑了,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ldo;丫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操守。我是个医生,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医生。&rdo;
&ldo;叶医生,我不打扰您治病救人,救死扶伤,请!&rdo;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必和我这里闲磕牙。
叶正宸看看手表。&ldo;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吃午饭吧。&rdo;
&ldo;好啊!&rdo;我很无辜地看着他。&ldo;我约了秦雪。&rdo;
&ldo;那算了!我回研究室喝咖啡。&rdo;
&ldo;喝咖啡对胃不好!&rdo;我暗自叹息,恨自己不该管他的死活,偏偏忍不住关心他。&ldo;算了,我带的便当在二楼研究室的冰箱里,你拿去吃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