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叫哲学。&rdo;流萤告诉他。知秋的脸色变了变,坐得离白昔尘更近了些,小声说:&ldo;公子,他俩是不是吓疯了?&rdo;安静的地牢里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程伶走过来,将几包药从铁栏杆中间送进牢笼,面色忧愁地说:&ldo;薛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你放心,几位掌门一定会帮你平反冤屈,这里是白公子配的治疗烫伤的药,你和流萤公子的伤势不能断了药,还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rdo;&ldo;啊,还真有需要,&rdo;薛晴突然想到一个:&ldo;今晚给我送饭的时候,能不能别送筷子,我想要勺子。&rdo;程伶怔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要求,说道:&ldo;好,我会告诉送饭的守卫。&rdo;&ldo;我师姐……说什么了吗?&rdo;薛晴又问道,声音低了许多。&ldo;方云掌门还没来,许是什么事儿在路上耽搁了吧。&rdo;程伶答道。&ldo;恩,如果她来了,你要来告诉我。&rdo;薛晴叮嘱道。自己的因果,缘孽也自己承担,无怨无悔,只是这一次不只自己倒霉,还会让灵禹派的声望不复存在,如果方云现在和她划清关系,也许还能挽回一些,她想见到方云,让她弃卒保车,但方云怎么迟迟不来。薛晴不知道,方云此刻正在昆仑宫,得到讯息后她没有直接去麒麟山,而是来了昆仑宫,要将薛晴置于死地的人是昆仑宫,只要他们肯松口,就能放薛晴一条生路。在大雪中等了两个多时辰,昆仑宫主才肯见方云,烛火摇曳的大堂中,面对着年过七旬的老者,方云说道:&ldo;师妹年轻,交友难免不慎,还请宫主网开一面,我定将她领回灵禹山管教,不再cha足江湖事,到时还请昆仑宫主担任武林盟主之位,多cao心武林中的事宜。&rdo;&ldo;此事虽是由昆仑宫发现,昆仑宫只是为中原武林的安危考虑,将之公诸于世,关于薛姑娘的裁决还要由其他门派共同裁决,方云掌门不会是想徇私枉法吧?&rdo;昆仑宫主并不给方云面子。&ldo;灵禹派和昆仑宫一向相交甚好,昆仑宫不会当真要一点情面都留吧。&rdo;方云的脸色变得僵硬。&ldo;相交甚好?你何不去问问樊承什么叫相交甚好?问问在漠荒死去的五十位昆仑宫弟子什么叫相交甚好?你们灵禹派死两个就心疼了?樊承死的时候你的心疼过没有?&rdo;昆仑宫主冷笑着说。听到&ldo;樊承&rdo;这个名字,方云颤动了一下,她行侠仗义,乐善好施,要是再加上吃斋念佛别人都要以为她是菩萨转世,外人无从知道,樊承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罪孽。昆仑山上凄凉的雪从未停歇,落下山崖融入碧蓝的水中,谁也不知道,那薄薄的冰层是水冻住了雪,还是雪冻住了水。方云走后,昆仑宫主独自呆在殿内,让自己的身影融入烛光之中,他苍老如老树皮的手摸着自己同样苍老的脸颊,突然手掐入皮肤,用力拉扯,那张老树皮脸被硬生生扯去,露出的是一张崭新的青年男子的脸。&ldo;樊承师叔,她竟然还有脸来求我!你死的冤屈,难道她忘了吗!你放心,这只是个开头罢了,峨眉,武当,少林,一个都跑不了!&rdo;青年男子将苍老的面皮摔在地上,愤恨地说,目光中的仇恨快要将一切都熔掉,比窗外的雪更让人不寒而栗。晚上,送饭的狱卒果然把薛晴的筷子换成了勺子,薛晴吃过饭,勺子偷偷藏起来,等狱卒收了碗筷走后,在牢房的每一块地上敲。&ldo;你在做什么?&rdo;流萤问道。&ldo;挖地道逃走。&rdo;薛晴头也不回地说。&ldo;用勺子?&rdo;&ldo;你要是能给我弄到铁锹,我也想用铁锹。&rdo;薛晴挖着挖着突然想起件事,回头看着白昔尘说:&ldo;白公子,你怎么这么淡定,已经做好准备上天堂了么?还是……&rdo;&ldo;以你在中原武林的身份,至少要审上一个月,何必着急,我倒是在意,你和我竟算得上同僚。&rdo;白昔尘说道。何止同僚,差点就是老板娘了,薛晴憨厚地笑了笑说:&ldo;年少无知,年少轻狂,别太计较,我早就洗手不干了。&rdo;&ldo;禅空方丈,此次探监,喜事还是忧事?&rdo;流萤突然说。&ldo;哈哈哈,你怎么知道老衲来了。&rdo;禅空方丈披着闪亮的袈裟走到铁栏杆外面。&ldo;烧鸡味很重。&rdo;流萤说道。&ldo;老衲总说慧萤孺子可教,果不其然。&rdo;禅空方丈很满意流萤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