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闭月幽幽转醒时,她睁开眸子,发觉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眨了眨眸子,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话说此 地的枕头大概是北方丝绸制成的虎头枕?很结实,很光滑,为何浑身酸疼酸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有双腿之间传来异 样的感觉?
她的那里……似乎感觉曾被胀满的很酸很涩……
心颤颤中,她忽然发现自己并非趴在虎头枕头上,而是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先前被她认为是枕头的东西,其实, 却是男性结实的胸膛。她听着那稳健的心跳,随即抬眼,却看到一双深邃冷静的黑眸。
但见,玉流觞凝视着她,神情从容悠然,乌发披散,衣冠不整,却依然无损他的风度与气韵。
花闭月不禁眼波一漾,此刻,玉流觞和她靠得极近,只觉得眸光里明灭不定的光芒黯然一瞬,仿佛又有无边魅惑从 虚无飘渺中漫淹而来。
她不由深吸一口气,缓缓平稳。了情绪,竟是没有动怒,只是不可置信地问道:&ldo;我们睡了?&rdo;
&ldo;睡了!&rdo;玉流觞缓缓直起身子,毫无愧疚的承认。
&ldo;睡了几晚?&rdo;她依然面无表情地问道。
&ldo;七日七夜!&rdo;玉流觞声调平淡至极,却是如利箭一般开弓无回。
此时,一轮明月从层叠的厚云中穿出,清莹的月华照在花闭月的身上,窗间鲛绡如雾如烟,却被寒风吹得沙沙轻响 ,她沉默了半晌,诱人嘴唇轻轻动了动,忽然道:&ldo;为什么?&rdo;
她的心绪微微紊乱,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听闻她终于开始质疑,玉流觞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眼中仿佛不曾看到她的抑郁表情,只是径直地说道:&ldo;此事 怨不得旁人,因为若是不行房,只怕你也醒不来了,即便醒来,身体也大不如前。&rdo;
&ldo;就这些?&rdo;花闭月依然冷冷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看透。
玉流觞轻轻顿了一顿,接着轻描淡写地道:&ldo;如今璧宿与萧琛都不在,是以……我只好亲自代劳了!依然拖延了三 日。&rdo;此刻,玉流觞的声音有些模糊寂寥,却是带着冷绝的笃定和淡然,分辨不出真伪,那三日自然是指他犹豫矛盾的 日子,至于他所说的也无人能知晓,大概只除了天医。
但见她沉静黑瞳中有着诡异的平静:&ldo;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是?&rdo;
&ldo;谢倒是不必了!&rdo;他轻声慢语,偏低的嗓音在屋中宛转回旋:&ldo;以后我们该怎样还是怎样,而且,有我在你身边 ,你的身子也会很快调理好的,是以,我也暂时不会离开你的,你且放心。&rdo;
花闭月挑了挑眉:&ldo;你的意思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rdo;
&ldo;非也,既然都发生了,何必要当做没有发生?&rdo;
&ldo;阁下究竟何意?&rdo;
&ldo;我是意思是顺其自然!&rdo;玉流觞的面容忽然勾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如此而已?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形消弭,事实而言,花闭月的确感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对这个男人的信任也 毋庸置疑,可自从见识过他对待楚暮云的情形,难免对他的心思有些怀疑。
这个玉流觞并不似表面那般冷淡无波。
此人绝非一个容易看透的男子。甚至,他还拥有深沉的心机和钢铁般的手腕。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也算识时务者!
她喜欢与聪明的男人打交道,而且她一个人孤掌难鸣,而玉流觞的势力却让她瞠目,她的确离不开此人。
至少如此,她在他面前不会感到尴尬,亦不会觉着无法面对萧琛。
与此同时,玉流觞慢慢的眨了眨眼,冷淡的黑眸中染上了丝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其实,这些日子他亦非常恼火,这 个女子不但亦有了萧琛与璧宿,甚至竟然有过喜欢的男子,得知此事,他心中居然涌出无明业火,然而却是因为此事, 他忽然发现自己内心强烈的占有欲。
他不知何时居然渐渐对这女子有了特别的感情,许是感到两人有着相似的一面,起初只是觉着对她另眼相待,对她 好奇,甚至欣赏,如今发现自己的情绪居然会为了她而失控。
而且失控了不止一次,他自知,自己素来是个很自律的男人。
既然他做了此事,便心中有了承担,而且方才的话语不过是缓兵之计,日后,她大概会有些生气,但她也会很快想 明白,以自己的性子,绝不可能放任自己在意的女子。
他曾经听东方闵说过,她身边的男人并非一个,应有七个之多。
只要他是第三个,剩下的男人落在他的手里便要准备倒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