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海感受到了外力,开始害怕,面露惊恐。
倪相平知道这时要是再和他纠缠下去,秋海海就要发疯了。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扯过那根树枝,丢在了车外。树枝被雨水洗刷,像个落魄的旅人。
随后海海意料之内地开始尖叫:“啊————”
小孩子的声音尖锐得好像足够让玻璃板儿都给击碎了。
“别叫了……”倪相平坐下来,把车门关上,安慰他,“别叫了别叫了,海海最乖了,海海最乖了……”
他拍着海海的背,海海尖叫不停,吵得他耳膜疼。
非得在这时,秋嵩祺来了电话。
倪相平还搂着秋海海,松开他,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好不容易稍稍安抚下来的情绪,在倪相平松手时,秋海海叫得更猖狂。
“别叫了!”倪相平瞪着海海大吼一句,吼完之后后悔了,他不该对一个孩子发火——一个自闭症孩子发火。
秋海海没被唬住,小脸蛋通红。
但好在声音小了些,倪相平拿过手机后便立刻抱起他,放在腿上,秋海海就趴在他身上,咳嗽几声,安静了下来。
“喂。”倪相平接起电话后,秋嵩祺比他先说话了,语气还有点冷漠,“什么事?”
“我今天早上告诉过你去接海海的,你是不是又忘了。”
“哦,不好意思,我这脱不开身。见个客户,迟点去。”
“幼儿园六点就关门了。现在快七点了。”倪相平疲惫地说,“你能不能上一点心。”
“我这不赚钱吗?不然谁给他治病?”秋嵩祺也有点烦躁,“你说这话好像我就没管过他一样。”
倪相平不想回答他了。
管过,当然管过。
在海海还没被诊断出有自闭症之前,他们也挺幸福的。
秋嵩祺那时候承包了所有尿不湿的更换工作。
被诊断出来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秋嵩祺也没放弃。
每天都带着海海去治疗中心,幼儿园也是他精心挑选的,为了海海,他的工作也会适当放放。
只是随意时间的推移,当秋嵩祺慢慢发现这个孩子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特别是在海海快三岁了还没学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他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可有可无。
“你今天早点回来。”倪相平说完就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海海睡着了,他小心放下他,才回了驾驶位开车。
事实上,秋嵩祺没有早点回来。
今天下着雨,倪相平处于发情期。
平日里虽然会吃抑制剂控制,但今天似乎状态并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