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过不去?
就这么,讨厌他吗。
鲍椒盐一肚子的气,和这将近一个月来的委屈夹在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发现嗓子紧得发痛,什么都说不出。
“还给我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说出来他自己都惊讶到。
居然会这么卑微,只是为了只兔子。
可那不仅仅是兔子。
是他舍不得放弃的温暖,是十几年前,没能保护的弱小。
这次鲍椒盐没费多少力就碰到了兔子,他低着头,轻轻把它送回到草丛里。
“别再被抓住了。”
不知道对谁说。
狼狈的,无从藏匿的真心,别再乱闯了。
此后一路无言,他们猎着山鸡野味,虽然关系紧张,合作倒还算默契。
回到家吕清筝和徘古正一起酿着酒,颇有过节的气氛,殊不知打猎二人组并没有想要欢庆的心情。
“辛苦了,椒盐以前没喝过这个吧,快来尝尝。”见他们回来,吕清筝忙擦了擦手,倒了两杯酒过去。
“不用。”
只有杨鞣接过去一饮而尽,对着吕清筝说:“很好喝,谢谢。”
鲍椒盐无视他们,坐到餐桌上扒了几口昨晚的饭菜就准备回屋了。
杨鞣冷冷地叫住他:“徘古的伤养好了,明天不用再和我出去。”
鲍椒盐脚步没停,关上了门。
睡了一觉被肚子疼醒,皱着眉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很黑,他悄悄推门出去,看到桌上还留了道鱼。
很快就吃干净,他回屋拿出行李,想了想还是把杨鞣送他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只带走一枚戒指揣在怀里。
又翻出十串之前溜出去和乡民换的钱币,堆在吕清筝门前。
他轻轻合上自己房间的门,大步往外走去。
站在小屋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安睡,世界万籁俱寂,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家。
或许吕清筝还会多愁善感地不舍一下,杨鞣的眉毛倒是可以不用再受折磨了,成天拧在一起,不皱眉都有很深的痕迹。
披着月色走过寒风呼啸的林间,他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没有尽头似的。
以后要去哪呢。
不知不觉绕到了最喜欢去的池塘边,鲍椒盐坐在大石上,静静看着月亮的倒影。
他想被喜欢,想被温柔地触碰,可是沾血的仇恨让他放不下,他亲手推走了倾慕的人,撕毁过去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偏执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