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的小路上徘徊,靴子摩擦着细沙小径,发出轻柔的声响。
提灯和荧光球发出的光芒尤为黯淡,院子上空几乎看不见星星,因为
这不夜城的电视光芒太过明亮,但是我依然能看到轨道聚居地流动的
光芒如一串萤火虫之环划过天空。
悦石正坐在桥边的钢铁座凳上。
&ldo;赛文先生,&rdo;她说着,声音低沉,&ldo;多谢你来陪我。抱歉,这么
晚还打搅你。内阁会议刚刚散会。&rdo;
我什么都没说,依旧站着。
&ldo;我想问问你今天上午拜访海伯利安的情况,&rdo;她在黑暗中轻笑,
&ldo;哦,是昨日上午。有什么感想吗?&rdo;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猜这个女人对数据有一种贪得无
厌的嗜好,不管它们有用还是没用。&ldo;我倒是见到了一个人。&rdo;我说。
&ldo;哦?&rdo;
&ldo;嗯,美利欧&iddot;阿朗德淄。他以前……现在是……&rdo;
&ldo;……温特伯女儿的朋友,&rdo;悦石为我补充完毕。&ldo;就是那个逆龄
而行的孩子。关于她的状况,你有什么新消息吗?&rdo;
&ldo;可以说没有,&rdo;我说,&ldo;今天小睡了一会儿,但做的梦都是些零
散的碎片。&rdo;
&ldo;你和阿朗德淄博士见面后有什么新消息吗?&rdo;
我揉着下巴,手指突然变得冰冷。&ldo;他的研究队已经在首都等了好几个
月,&rdo;我说,&ldo;他们可能是了解墓冢情况的唯一希望。而伯劳鸟……&rdo;
&ldo;我们的预言者说朝圣者不能被任何人打扰,除非他们已到力枯气竭。
这非常重要。&rdo;悦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似乎正望着一旁的小溪。
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又难以平息的愤怒涌过全身。&ldo;霍
伊特神父已经&lso;力枯气竭&rso;了,&rdo;我说出的话竞比我脑中所想的更为
尖锐,&ldo;如果允许飞船与朝圣者汇合,他们就可以救活他。阿朗德淄和
他的组员也可能拯救那婴儿‐‐瑞秋‐‐尽管只剩下几天了。&rdo;
&ldo;还不到三天,&rdo;悦石说,&ldo;还有别的什么吗?对于那颗星球或者
纳西塔元帅的指挥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印象?&rdo;
我双手握拳,复又放开。&ldo;你还是不允许阿朗德淄去墓冢?&rdo;
&ldo;现在不行,我不会。&rdo;
&ldo;那么会疏散海伯利安的居民吗?至少是霸主公民?&rdo;
&ldo;眼下还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