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可以后他一步回到你自己的肉身中,与他争夺控制权。”
余恪想了想问道:“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而且我不可争得过他。”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争得过他,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一旦输了,你就只有被吃掉魂魄,永不超生的结局。”
“至于我所求的,不过是我跟女儿的自由而已。我宁死也不想再呆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
白君儿毫无人色的脸上浮现出悲苦的表情。
“还有一个问题。”
余恪道:“若是姜长明在附体之前,先破坏了那蜡偶吞了里面的魂魄怎么办?”
“那样可就功亏一篑了。”
白君儿沉默了一会,道:“听天由命。”
“若这一计不成,我也会自我了断。”她语气平淡,将死亡说得轻描淡写。
有的人可以放弃底线、放弃道德、突破人伦,只是为了活着。
而有的人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做笼子里失去自由的金丝雀。
余恪不由想起了那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
富康县。
天清气朗,玉钩高悬。
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更夫迈着大步,在空旷的街巷中走着,每走百步,便敲三下铜锣。
一阵凉风袭来,更夫缩了缩脖子。
“怎么有点冷,这才九月末啊。”
“可别碰见脏东西了。”
走到街巷尽头,更夫正要右转走向下一条街巷,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一股彻骨寒意从脚底涌起,直冲上他的脑门。
只见眼前的街巷中,无数道手持兵戈,身着制式军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几乎挤满了整条街巷。
头前一排的人影齐刷刷扭头望向他。
“阴…阴兵……阴兵借道?”
更夫吓得浑身哆嗦,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
他转过身,手忙脚乱地向后爬着。
抬起头,眼前突然又多了一只巨大的狐狸脑袋,与他只有不到一巴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