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开到港口,陈江行把人从后座扛出来。
的士师傅看了眼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兄弟,看得出来,你女朋友蛮喜欢你的,好好过日子,别再伤人家心了。”
陈江行愣了两秒,的士已经扬长远去。
肩上那人还在呢喃“无趣”“没劲”。
陈江行抓着他腿,看他这幅模样,又打他屁股:“哭够没。”
黎简脑子嗡嗡作响,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屁股,也没人敢打他屁股,一股莫名难言的难堪让他涨红脸,又羞又恼,可也不敢再发出声音。
他怕再被这人打。
江边晚风清凉,水泥石板上躺着的大黄狗摇着尾巴跟上来,芦苇荡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航行的轮船发出低沉“呜呜”鸣笛声。
江浪拍打石板,浪花哗啦啦。
大黄狗绕在陈江行脚边,上蹿下跳,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肩上的黎简,大黄狗嗅了嗅,激动地跳起来往黎简头上舔。
黎简“唔”了声,微微动了下脖子,心生怯意:“别打我,是,是狗要舔我。”
陈江行停了一秒,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哼”了声,扛着他继续往前走。
刚到岸口卸货的货船,卸货的石板车滑过水泥地面发出嘎吱嘎吱声,卸货的人、下船的船员还有工作中的拖拉机,让原本静谧的江边充满烟火气。
陈江行走到老旧的蓝色货船边上,拉着挂在船沿的铁质扶梯。
一手拉着横梯,一手提着黎简,往上攀爬。
黎简颠得胃里翻腔蹈海。
“唔,我想吐。”
……
刚说完,哇啦一口,吐了出来。
陈江行“操”了一声,闻见空气里酒精经过胃里发酵和一些未消化食物混合的味道。
大黄狗跟着跳上甲板,吃起地上的秽物。
陈江行头疼,揉了把太阳穴,恨不得把黎简扔下去,把不争气的大黄也踹到船下去。
忍着恶心,推开客厅的门,把黎简扔到木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满是呕吐物的短袖。
黎简软趴趴倒在沙发上,看陈江行朝别的地方走去,撑着醉醺醺的身体跟过去。
“好臭。”
黎简皱眉,捏住鼻子。
陈江行回头,恰对上他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