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重的东西,丢了可惜,放在我这儿,我怕被盗墓的盯上。”她讨厌陌生人进她的屋子,所以讨厌盗墓的。
她的话让三个女人齐刷刷地望过来。
白卿却闭上了眼睛,算了,不还就不还吧,当是他欠她的好了。
天色阴沉了下来,风在树尖上渐渐开始肆虐……
入了夜,风大雨大。
十尺见方的破草房里,只剩下两个女人和一盏青灯。
风行望着角落里熟睡的女人,忽然有些同情她,一个女人,嫁出去的女人,却被自己的男人丢弃在荒坟野岭,她真觉得是那个男人更该杀,但世事就是如此难以琢磨。
“喂——”用脚踢踢白卿。
白卿依旧闭着眼,“你请便吧。”她不想睁开眼睛,谁愿意眼睁睁瞅着自己被杀?
“你不恨他?”每个冤死的人在死前多半是狰狞地诅咒那些害他们的人。
“要恨的人太多了。”而且她觉得是这个世界更恨她,否则她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
“我给你找了个埋身的地方。”这么精细的骨骼曝在荒野里太可惜了。
白卿缓缓睁开眼睛,淡笑,“你真不适合做这一行。”女人做这一行已经有先天的缺陷了,这女人还这么好心。
风行没说什么,她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一行,可在这种世道,谁又能决定的了自己的命运呢?从腕子上抽出两根无色的针,这便是她的武器。
青灯跳跃两下,风行指尖微动,针走得方向不是白卿的咽喉,而是穿越半开的木门,飞向门外的暗处……
有人?而且还能躲过她的针!风行半侧过脸,仔细听着门外常人听不见的呼吸声,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沾东立的买卖?
听了好一阵,在确定了对方的动静后,风行才跨步出去。
破木门在风中吱呀吱呀地转动着,白卿手脚冰凉,怔怔的望着木门,在生与死的刹那间时间突然就那么停滞了,死前的决然与没死成的庆幸夹杂在一起,造就了真正的恐惧。
银翼站在暗处,看着那个因为没死成而呆滞的女人,唇角微翘,李伯仲啊,你终还是舍不得让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看来她对你还有那么点可取之处,作为契约伙伴,我就成全了你这爱美之心。
“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倚在门框处,笑嘻嘻地瞅着角落里的白卿。
白卿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个男人。
“不用猜,我不是李伯仲派来救你的,只是——碰巧来看个人而已,如果你还不想死,从现在开始不停地往东跑,跑到明天早晨还没被追上的话,你就自由了。”
自由了……
望着门外的大风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