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江太医说,只怕三殿下以后不能人事了。&rdo;
&ldo;这可真是,瑔儿的母妃虽然出身低贱,可怎么说他也是陛下的血脉,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摔了!范德祥,这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你们东厂的人,如今瑔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你该当何罪!&rdo;
范德祥急忙磕头认错,&ldo;奴才死罪!&rdo;
皇后冷哼一声,瞅了皇帝一眼,道:&ldo;你也是跟着陛下的老臣了,念在你从前的苦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廷杖二十!&rdo;
&ldo;谢娘娘恩典!&rdo;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范德祥拖了出去,不多时,便听到外面传来皮开肉绽的声音。东厂里的人,挨板子是常有的事,范德祥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
皇后发落了范德祥,又看着旁边伏地而跪的魏锦,&ldo;范德祥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他有罪,你也跑不了。掌印太监魏锦,罚俸禄一年!&rdo;
&ldo;谢娘娘恩典!&rdo;
发落完了魏锦和范德祥,皇后这才转过去,对皇帝道:&ldo;陛下不必太过介怀,陛下又不止瑔儿一个儿子,他不成了,还有别的儿子为陛下开枝散叶。&rdo;
皇帝闻言,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些苦涩。
他抬起头,伸手拉了拉皇后,喊了她的闺名:&ldo;心儿,其实朕从来都不在乎开枝散叶。&rdo;
皇后愣了愣,飞快地将手抽了回来,脸上满是讥讽:&ldo;陛下对臣妾说这些有意思吗?臣妾是陛下的皇后,早就不是什么心儿,也没有什么夫君。要想谈情说爱,这宫里有的是女人等着陛下去谈,何必来消遣我?陛下若有事就说,若无事,臣妾还要去御花园看花。&rdo;
皇帝知道又触碰到了皇后心底最不愿碰触的事,只轻轻叹了一句,便绕了过去。
&ldo;今年一开年,宫中就不太平,接连出事,虽未伤及人命,却也不吉利。&rdo;
&ldo;陛下说得极是。臣妾这些年身子不爽利,实在是乏了,后宫也疏于管理,如今扑蝶会上闹出这么大的事,臣妾瞧着,是不管不行了。从今日起,臣妾要整饬后宫,一应宴饮悉数暂停。臣妾是后宫之主,该先罚自己,传旨下去,坤宁宫茹素一年。&rdo;
&ldo;皇后无须自责,朕并无此意。&rdo;
&ldo;那陛下想怎么样?&rdo;
&ldo;朕想着,给宫里冲冲喜。&rdo;
皇后冷笑,&ldo;如此,后宫里是该添些新人了。&rdo;
&ldo;你这说的什么话?朕说的不是自己,是太子。&rdo;
&ldo;哦?&rdo;皇后一时沉默。
太子去年就满了十八,早就该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