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眉头倏地蹙起,抬头刚欲拒绝,却在接收到夏澜似带着祈求之意的柔软眼神时,只得将它们又咽了回去,纠结了片刻后,僵硬地回了一句,“谢谢”。
冷宗牧与宁阮大婚后没过两日,大街小巷便起了流言,说是洞房花烛那一夜,平南王压根就没踏进过新房一步,连新娘子的盖头都未揭,直接便睡在了书房。
自此,便可看出,先前所谓的平南王嫌弃王妃多年无所出,而与宁府小姐宁阮暗生情意之说根本皆是胡说八道。定是那宁府小姐自个儿一厢情愿,对王爷芳心暗许,还妄想夺占平南王妃的头衔。为达此目的,不惜恶意散播谣言污蔑王妃,还设计让王爷与其有了夫妻之实,最后不得不娶其进门。
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是人尽皆知,宁开听了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就差一命呜呼了。
这不,归宁当日,冷宗牧与宁阮方才坐下没一会儿,宁阮便被其母借口几日不见甚是想念,说娘俩有好些知心话想说便给拉走了,只留了冷宗牧与宁开二人在客厅。
宁开的脸色看着有些难看,但冷宗牧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他是不欲来此的,可夏澜几番温言相劝,他也不欲拂逆其意,便勉为其难的陪着宁阮过来了。
“那些传言可是真的”
“宁将军这是在质问本王吗?!”,冷宗牧眉眼微抬,眼中隐有寒光闪过。
闻言,宁开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仍强压着怒意道,“老夫关心爱女,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且不说,老夫的官阶只比你低一级半,纵是无半点官职在身,你既娶了老夫爱女,也需得唤老夫一声岳父。岳父关心女儿与女婿,有何不妥之处吗?王爷!”。
“咔”地一声,杯盖突然盖上茶杯,冷宗牧寒目微眯,“那岳父大人这是欲教本王如何为人夫、又如何行房中之事了?!”。
冷宗牧虽贵为王爷,又军功赫赫,在将士面前极具威严,但从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待人也向来有礼,纵是面对常与其作对的宁开,也能够做到尊重长辈、谦和有礼。
可此刻,却当着宁开的面儿说出此等有辱斯文之话,还语带威胁之意,这般咄咄逼人又刁钻的模样,宁开还是第一次见,震惊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愤怒,一张老脸都被气得发红。
“你,你简直是”
而另一边厢,宁夫人直径将宁阮拉到了她以前住的屋子里。
这还未落座,便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传言可是真?你二人当真”
话至一半,便见宁阮神色似哀戚似委屈又似不甘,是真是假也就不言自明了。
宁夫人叹了口气,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宁阮的手背,“你人既已嫁过去,也无需太过着急”。
宁夫人言中之意,他既娶了你,断不能一直晾着你。若换作以往,宁阮定也会这般想,可他们成亲已好几日,冷宗牧却是半步皆未踏进新房之内。
这也就罢了,大婚第二日冷宗牧还与她定下三条规矩,其一,不得随意踏入主院,若无王妃传唤,不得打扰;
其二,不得擅自接近南儿,南儿便似这王府的郡主或世子,你等皆需爱之、护之、尊重之;其三,他若无派人来传,不得随意搅扰。
前两条便也罢了,可这第三条宁阮实是不能接受,二人已是夫妻,哪有妻子不能亲近丈夫之理。可还未等她提出异议,冷宗牧便冷漠地来了一句,“若办不到,我们即刻便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