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俞笙只蹙眉看着,既未言语,也未上前,就那么靠着林衍气冲冲冲出了营帐。
“立刻集结三军!”
“林帅,林帅,您不能出去”
“放肆!连本帅都敢拦,都不要命了!”
“请林帅恕罪,方才宁将军再三交代小的们,请林帅在帐中好生休息”
“你们不听本帅的听他的?!本帅看你们是活腻了!”
钢刀出鞘之声,“请林帅恕罪,实是因宁将军他、手握圣旨”。
“叫他立刻马上来见本帅!”
而后,俞笙便又看见这人去而复返,面色比之出去前还要难看和苍白,却依旧是未发一言。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就在林衍要再次暴走之时,一个小兵终于战战兢兢跑进来跪在了林衍面前。
“禀林帅,宁、宁将军说他现下不得空,只命小的送来了这个”
小兵抖抖索索地恭敬呈上明黄色的圣旨,林衍一把抓起便展了开来,只见上面写到,“军中一切事务暂由宁开代理,主帅若回营,养伤为先……”。
“宁将军还说,说林帅辛苦了,接下来的事便交”
“滚!滚出去!”
林衍气得撕起了圣旨,可怎么撕也撕不动,只能扔到地上使劲踩。
染血的明黄被踩得起了皱褶,却依然完好无损,字迹也依旧清晰可辨。
滴答滴答,鲜血染红了整个手掌,还有明黄圣旨的一大片,俞笙一声叹息,终是走上了前去。
从得知韩唐战死开始,她便料到了接下来的所有,包括夏澜入京,还有眼前人的兵权被夺。
从头至尾,皆是她那位父皇设的局,只为得到那个人。
先是刻意挑起战事,嫁祸于韩唐还有眼前人,届时无论战胜或战败皆有问罪之由。
而后,趁眼前人孤身犯险,潜入南靖劫烧粮草下落不明之时,以救眼前人脱险为条件,逼迫那个人随驾入京。
之后,再派人暗杀掉韩唐,如此,二人之间的婚约便就此作废,那个人便又成了自由之身,再以救驾有功为由,便可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最后,她那位父皇也知,以眼前人的个性,定是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届时恐怕会举兵谋反,便先夺了眼前人的兵权,将其软禁起来。
“你若是倒下了,如何去将她救出”
俞笙拿着浸湿的帕子小心地替林衍擦去手上的血,上了药后又用白布包扎好。
“……”
而林衍却是一点反应也无,就那么任由俞笙摆弄,只眉头紧锁着。
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两国交战,事关江山社稷与天下百姓,岂能被一人所影响,即便她是这一军主帅。
澜姐姐身为将门之女,又是王府主母,又岂会不明这个道理。
而且南靖究竟抓没抓着她,自有人会回禀澜姐姐,澜姐姐怎可能就此听信那个色鬼皇帝的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