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这种事……就不用传授了吧……&rdo;卿五额头冒了些汗水。&ldo;那要不我去了那小子的势,让他以后欺负不了你……&rdo;沧溟亲爹又突发奇想。&ldo;爹亲,你就不能少操点这些有的没的心么!&rdo;卿五终于提高了声音,一下站了起来,一瘸一瘸地离开了。好面子的卿五向来不愿在人前展示自己蹒跚的步态,看来这下是真生气了。于是之后的几天,这个团队里染上了一种暧昧的尴尬。‐‐‐‐‐‐‐‐‐‐‐‐‐‐‐‐‐‐‐‐‐‐烟花三月,正是大好春日季节,楚州春光明媚,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卿五等人早已弃了驴车,改乘马车。马上就要见到二十年来日思夜想的卿云纵,沧溟舒云激动地在马车里打坐,思索自己见到卿云纵该如何开口。云纵……那个在心底默默思念了二十年不敢开口的名字,那个几乎在心上烙下深深刻印的名字……沧溟舒云思绪翻腾,以至于面颊都有些微微泛红。而此刻,他日思夜想之人,正在卿五约定的酒楼最上面的包间中凭栏赏景,心绪则烦躁莫名‐‐淑君被杀,此事尚未明了,宝天楼之约到底是何种布局?朱离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酒菜却不动筷子,这时,一只肥猫悄悄溜了进来,脖子上拴着一个银铃,坐在了朱离的面前。朱离低头一看,就认出这只猫是谁的。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道:&ldo;堡主,我去小解一下。&rdo;随即就消失在了门外。卿云纵心情烦躁,一时没有反应,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色走神,殊不料一会儿之后,推门进来的却不是朱离,卿云纵转过头去,一眼望去,竟然睁大了眼睛。&ldo;你!!&rdo;卿云纵骇然之下,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沧溟舒云看见卿云纵,也霎时无言,千言万语都化作一腔激情,却在见到卿云纵的刹那,一切都变得空白。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良久,卿云纵才终于开口道:&ldo;淑君!你还活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rdo;沧溟舒云顿时从云端跌倒了泥地上,卿云纵果然……二十年来都没什么变化,不光样子没变,还是那么……又迷糊又呆……于是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搂着卿云纵,随即在他的唇上印上狠狠的一吻。这二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刻,如今,竟然终于成真,美好得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是在梦中!他终于亲到云纵的脸了!不是梦吧?那真切的触感,如此美妙,如此令人感动涕零!&ldo;你做什么!君儿!你疯了么!&rdo;卿云纵想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沧溟舒云的深情之吻之中,那种忧伤的、令人怀念的触感……如此让人……沉迷……但是,这太疯狂了!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于是说其实卿爹超级固执地认为这个人就是卿五么?果然二十年的时间太长了,长的使卿爹这种本来就固执的家伙形成了铁一般的思维定势了。】好久好久,沧溟舒云才终于结束了这深情一吻,用灼热的目光看着他道:&ldo;我是舒云啊!&rdo;卿云纵瞪圆了眼睛。半晌,才终于蹙眉道:&ldo;君儿,你以为换了声音,用这种方式,我就会高兴么?&rd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沧溟舒云崩溃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就会这么说!!没想到噩梦果然成真了!一肚子坏水的沧溟舒云眼珠一转,竟然模仿卿五那温雅的口吻,道:&ldo;爹亲,竟然被你识破了。&rdo;卿云纵将头痛苦地扭到一边道:&ldo;你和那人不同,你再怎么装也是不像……&rdo;沧溟舒云==|||:&ldo;那他是什么样的?&rdo;&ldo;他是……&rdo;卿云纵闭起眼睛‐‐因为时间隔得太久,他越发把沧溟舒云理想化,于是竟然道:&ldo;他是谪仙一样的人物。&rdo;&ldo;哈?&rdo;沧溟舒云于是问,&ldo;那我代替那人来爱爹亲,不好么?&rdo;说着一把将卿云纵按到在窗下的卧榻上,解开他的衣襟狂亲起来,卿云纵竟然不反抗,反而淡漠道:&ldo;君儿,我亏欠你太多,你若想要,就拿去我能给的好了。&rdo;&ldo;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大呆粽子!呆粽子!呆粽子!&rdo;沧溟舒云终于叫出了那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绰号。piaji!卿爹突然开窍,随即缓缓转过头,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ldo;沧溟?&rdo;&ldo;是我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我终于得到自由,能来看你了!!&rdo;沧溟舒云几乎是吼着把这番话说出来的。于是长久的沉默后久得足足有半个时辰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终于卿爹冒出了真正的相认的后相见之欢&ldo;我知道,云纵,你把我们的孩子养育得非常出色。&rdo;沧溟舒云用手抵着榻,从上往下注视着卿云纵,眼中满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炽热,那是爱,是悔,是思念,是狂喜?再也分不清,只是知道,二十年的梦境一朝成真,一切期待,都化作一滴痴情泪,滴落在卿云纵的脸颊上。那一滴泪水落下,竟然如同决堤之水,万千个日夜的思念,魂牵梦萦,终于在此刻尽数释放,卿云纵默默无语,只是抬起手,轻轻抚摸伏在自己胸膛上无声悲泣的男人的头发‐‐只有此时,只有此地,这个总是犹如钢铁一样坚硬的男人才会如此激烈地释放自己的情感。卿云纵缓缓闭上眼睛,道:&ldo;舒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三个月,但是就是这三个月,让我们痴缠二十年,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悲伤,不是戚戚,是飞蛾投火的义无反顾,我的爱,绝无回头,绝无转圜,所以我不会悲伤,我也不会为我或者你掉一滴眼泪,因为,我不悔!&rdo;&ldo;你这呆粽子啊,怎能叫我不痴迷一生呢?&rdo;沧溟舒云解开他的衣襟,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到他的嘴唇,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再也不需要解释,只有相见,只有此刻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那是相隔了遥远时间的激情复苏,熊熊烈火,丝毫不亚于年少轻狂,经过岁月的沉淀甚至,更加炽烈。一解相思,唯有纵情!人生得意,须要尽欢!‐‐‐‐‐‐‐‐‐‐‐‐‐‐‐‐‐‐‐‐‐小七在楼下的大堂里吃饭,卿五的亲爹和爹亲在上面的包间不知道在磨蹭什么,卿五说他们也许一天一夜都有得磨,所以他们就在这里定了房,卿五早早就被他背到了客房休息。此刻已是日落黄昏,但是街市上的行人不减反增,原来夜市即将摆起,今夜又恰逢月下庙会,是以热闹得多,大堂里熙熙攘攘,小七则默默坐在一角啃馒头。&ldo;好俊的公子爷!&rdo;身旁桌子的客人突然发出小声赞叹,周遭客人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小七这才抬起头,顺着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望向引发骚动的根源‐‐从二楼缓缓下来的一位儒雅不凡的青衫公子,那位公子气质极为出众,虽然偌大的楼梯上上下下的行人众多,却都不由自主给他让了条路,一个个对他侧目不已,目光中带着痴迷。这个人,真是天生就有让人喜欢的魅力。小七一眼望去就看得愣了‐‐不过他看的不是那俊美无双的公子的脸,而是他的双腿,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公子以稳稳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台阶,随即竟然刷地一下打开手上的丹青折扇,翩翩然摇着折扇,一步一步潇洒地朝他这边走来‐‐那步态和常人无异,不过在众人眼中,这公子的一举一动都已是说不出来的优美,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好看‐‐除了小七注意到,他的脚步有些许旁人察觉不出的虚浮。这家伙!明明走路都不稳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摇什么折扇!但是对于某人来说,这可是十年来第一次能以自己的双脚像个正常人一样步行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心情自然是得意非常,于是竟然径直来到小七桌边坐下,笑道:&ldo;小七,吃完陪我去逛街吧。&rdo;&ldo;要我去把你的轮椅搬下来么?我怕你走到一半儿就没力气了。&rdo;小七问。&ldo;嘘,坐什么轮椅,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那个残废的卿五少,而是‐‐游学四方的君公子。&rdo;某人如玉面容上浮现一丝促狭的微笑,&ldo;你是我的书童。&rdo;&ldo;切!&rdo;小七扯了扯嘴角,&ldo;爷是影卫。&rdo;&ldo;爷什么爷,你才多大!&rdo;某人一扇子敲在小七的脑门上。小七想到和卿五,呃,不,君公子一起逛街,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于是馒头也不啃了,便道:&ldo;公子我们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