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略地的吻,霸道而深情:
他将口中淡淡龙井香茗的味道,统统喂进了她的唇齿间,且还不放过她柔软的舌,纠缠,推递,流连,知道让她眼儿迷离,气息微喘,身子也软了下来,任他予取予求,才意犹未尽的将她吞入口中的香甜,尽数还了去。
她衣衫半褪的身子,早已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痰贴的宛若一体。
那濡湿的唇瓣,如粘软温热的蛭,已经流连到她精致的锁骨,深深浅浅,蔓延出了或浅或粉或深紫的痕迹。
她纤细的手腕被她高高架在头顶,长腿迫然微曲着,被他一并纠缠出了暧昧至极的姿势,他伸手将枕下那明黄云纹的奏折划拉出来,&ldo;啪&rdo;的一声扔到了案子上;便随手扯下了那菲薄的朱色纱帘,遮住一夜春宵苦短。
满室的春色无边。
外面的天,依然深沉。
月色清寒,雾色弥漫,缭绕出沁雪的香尘;残雪堆积的窗根儿底下,早有敬事房的太监站着,候着时辰,准备叫皇上歇息,却又被李德全一把拉了出去,顺便挥手,将院中一应伺候的宫婢奴才都潜了下去。
软软的被褥里,他压着她,汗水黏在如墨的发丝上,与她的青丝纠缠难分,缠绻出一抹似水如火的热情。
&ldo;皇上,臣妾可以问一个问题么?&rdo;她热不住,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肩,锦缎被褥,遮住了胴体香烟,遮住了精壮之躯,却勾勒出了两人肢体交缠的轮廓。
他目光灼热,黑眸一分深似一分,未言语,只俯下脸,咬了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紧贴着耳根,声音是微喘而喑哑的,&ldo;说……&rdo;
景宁咬了咬牙,还是问出了口:&ldo;臣妾想问,为何连着三日,都是臣妾来侍寝……&rdo;
黑眸里徒然染了霜,却更猛烈了撞击,&ldo;你不想来?&rdo;
眉黛微蹙,她感受着一波快似一波的热感,却敏锐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冷了,立即咬着唇,噤了声:双腿却水蛇一般缠上而来他精瘦的腰肢,却不知,素日里端庄文静的女子,在这锦缎龙塌上,也可以如此的艳骨生香。
&ldo;你果真是不想来?&rdo;
云收雨息,他才从她身上撤了下来,手臂如铁,却依然将她搂的死紧;可这次,是连那个&ldo;爱妃&rdo;两个字也省了。
她瘫腻着身子,无处不酸软,尤其是那腰肢,哪里撑得住他一次又一次气势汹汹的折腾;此时,却似猫儿一般,温驯的伏在他的怀里。&ldo;不是,臣妾是在想,那绿头牌是扣着放的,看不到名。如何会连着几日都是一个人呢……&rdo;
原来,是问这个……他脸色稍缓,却没好气得哼了一声。
&ldo;可不就是你运气好么!&rdo;
景宁脸色微讪,抿了唇,却不以为然。
像这种侍寝的琐碎事,一向由敬事房的宫人掌管,就连放置牌子,也由他们亲定。若是被谁收买了,便罢:偏偏那牌子一直是扣着的,镶刻着名字的被一面被盖在底下,挑中了谁,凭的是运气。岂会连着五日,都是她……
&ldo;这事,说起来,还是皇上英明……&rdo;她不着痕迹的须溜拍马,一句叹慰似的轻语,到时让他受用无穷。
可即使不在复方才的横眉冷对,那黑眸眯着,也是笑得极冷淡,还用一种&ldo;但你听如何说&rdo;的神色看着自己,景宁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惹怒他了。
&ldo;皇上只用一块小小的牌子,就让后宫从此杜绝了私相授受的顽疾,臣妾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呢。&rdo;
那敬事房隶属内务府,内务府又归李德全管,东西六宫各个妃嫔,没有不想巴结、收买他的。倘若真能让牌子放得靠前些,让皇上时时刻刻瞧着自己的名字,侍寝的机会就大大多了,自然也能争取怀孕。
可后来,他为让后宫安分收集,干脆下旨,将所有绿头牌统统背朝天放,这样,抓到了哪个人,全由天做主。反正都是妃嫔,谁来不一样呢!索性,自此卖乖,媚上,便统统没了用处;选了谁,不选谁,旁人无话可说。人心安稳了,后宫也就升平。
但这样以来,他的心思,就更加让人看不透了。
耳报神
&ldo;你倒是看得比谁都通透!&rdo;黑眸敛着,他狠狠掐了一下她尖悄的鼻尖。
景宁吃痛,嘤咛了一声,须臾,更往他怀里窝了窝;
可这心里头却在盘算着,或许明日,就该让秋静报备给敬事房,说她天葵来潮,不宜侍寝……
从乾清官出来,已经过了三更天。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冬夜森寒,小禄子带着秋静来接她,捎来了一顶火炭正旺的暖香手炉。景宁本带出来一顶,却糊涂地落在了慈宁官,也不知是不是那去接她侍寝的小太监禀报给小禄子的。
人虽不经事,却倒还贴心。
&ldo;主子,酉时的时候,宣贵人过来找过您。&rdo;
隔着窗幔,秋静沉声禀告。
酉时……那不是她刚出门,去慈宁宫的时候么;倒也巧,这博尔济吉特,兆雅要是再早来一会子,就能碰上了。景宁一边寻恩着,一边摩挲着手里的暖炉,热气袅袅,掌心早被捂热了,身上也跟着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