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是个美人儿。&rdo;
&ldo;主子,你说谁是个美人儿,是那戏子,还是贵妃?&rdo;
安德海不失时机地逢迎西太后,西太后笑着说:
&ldo;当然是说杨贵妃了,当年李隆基&lso;三千宠爱在一身&rso;,她的娇媚态把皇上的魂都匀去了,白居易说她是&lso;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rso;。真是个天底下难觅的大美人,无怪乎唐明皇这么宠她。&rdo;
安德海笑眯眯地说:
&ldo;我说她杨贵妃不是最美的,人人都说贵妃太丰腴,她的腰像个大水桶,我认为她虽迷人,但比起主子您来,可就逊色多了。主子您身如杨柳,面似桃花,玉手纤纤,绿云扰扰。以后呀,定有人颂扬主子之功德,表现主子之美貌的。贵妃虽美,但能找到扮演她的戏子,恐怕以后欲表现主子的美貌,连合适的扮演人都找不到,天下无人能及主子之美貌呀。&rdo;
一席话说得西太后如坠云雾,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她开心地嫣然一笑:
&ldo;好个猴精羔子,看我不打你的嘴,烂嚼舌根子。&rdo;
西太后装作嗔怒地拍了安德海几下,安德海趁势抓住西太后的玉手,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脸。
&ldo;主子狠狠地打,奴才的这张脸早就该让主子打了。&rdo;
西太后一抽手,安德海顺势倒在西太后的怀里,两个人调笑了一会儿。安德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
&ldo;主子,奴才去小院瞧瞧他们排戏去,让他们再排几出好戏。&rdo;
&ldo;嗯,还是小安子心细,去,让他们多排几出有看头的戏。&rdo;
安德海当然明白西太后所说的&ldo;有看头&rdo;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乐癫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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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离间两宫
left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安德海竞煽动西太后去打击、排挤东太后。righ
在西太后的授意下,安德海指挥戏班子排演了几场淫戏,如&ldo;盘丝洞&rdo;、&ldo;翠屏山&rdo;、&ldo;双摇会&rdo;、&ldo;海潮珠&rdo;等。这几出戏,把
那些男女之情演得淋漓尽致,淫词浪语不堪人耳,打情骂俏不能人目。有时候,安德海在梨园里一泡就是大半天,他和那些男女戏子们插科打诨,有时候,他还穿上戏装,唱上两段,惹得人们捧腹大笑。
每隔大,西太后便硬拉着东太后慈安一同看戏,尤其是那几出淫戏,西太后看得津津有味,她随戏曲情节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按捺心口,躁动不安。西太后的思春之情全写在了脸上,连一点儿她也不去掩这。东太后在一旁看了,心中十分不快。东太后乃端庄、娴静之人,她哪里能接受这般调情之语,她只觉得耳根发热,心跳胸闷。她觉得陪西太后看戏简直是活受罪,但碍于情面,又不得不陪。
安德海在梨园里也学会了几段低俗的戏文,他坐在西太后的身后,小声地跟着哼几句,偶而让西太后听见了,西太后回过头来用赞赏的目光鼓励他唱下去。居然安德海也能唱上一段,那些淫词浪语,什么&ldo;妹妹的小脚嫩如藕,哥哥揣在怀里头,揉也不敢搓也不是,羞得妹妹心发抖&rdo;。从安德海的嘴里吐出这样的低俗的戏文,西太后听来别有一番韵味,她笑吟吟的,满面春风。
东太后回转身子看了安德海一眼,他发现东太后的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满的情绪,他可不在乎东太后想什么,只要能讨得西太后的欢心,就不愁他小安子的好日子。安德海越唱声音越大,引得嫔妃们一起向他张望,安德海只觉得十分风光,得意洋洋。一时间,戏台上的戏子们的表演无人在意,而戏台下却热热闹闹。西太后见人们都向自己的心腹太监投来奇异的目光,竟不知羞耻地叫了一声:
&ldo;小安子。&rdo;
&ldo;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rdo;
&ldo;小安子,去,到后台换上戏装,客串几段,让哀家高兴高兴。&rdo;
&ldo;扎‐‐&rdo;
安德海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老长,以显示自己的得意情绪。
不一会儿,浓妆重抹的安德海登场了,他客串一个风流女店主,他把那风骚女店主的媚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逗得台下众嫔妃和宫女们捧腹大笑,西太后更是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笑得直叫肚子疼。就在人们开心大笑的时候,安德海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东太后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她的脸上也一丝笑容也没有。安德海在得意之时,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冷笑。
&ldo;哼,东太后,你不欣赏我,我小安子眼里也没你这个主子,咱们比试一下,看谁斗过谁。&rdo;
这日,西太后津津有味地向荣禄描述着那些淫戏中的唱词,荣禄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并不多说一句话。这几个月的秘密交往,荣禄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他从来就没有主动提出过入宫,每次都是西太后派安德海来找他,将他偷偷摸摸地带进宫,风流快活了一阵子,再由安德海将他秘密送出宫。每次进储秀宫,荣禄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所以,他的情绪并不是处在十分亢进的状态之中。即使是和西太后做爱时,也有些拘谨,有时甚至令西太后失望。他与西太后之间早已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那张可怕的屏障隔断了往日的情怀。这一点,西太后也十分清楚、明白,只不过她不愿直言罢了。她的身边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无用的安德海,一个是荣禄,幸好西太后与荣禄早年有情,不然他们两个人都不愿保持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有时令人太难堪了。每次苟合以后,荣禄都是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西太后也提不起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