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更不敢出声了,只有方才那汉子梗着脖子道:“你们打人,我要去告你们!”
“那赶紧去告啊?是要告诉你那村长舅舅,还是要去告诉县太爷呢?要是告诉你们村长的话,估计没多少意义,毕竟哪个村儿还没有个村长呢,至于要告诉县太爷的话,那简直再好不过了,正好下鱼村发了海难都还没管,请来正好管管,也管管要烧人房子的。”
汉子的声音立马弱了下去,瞪着赵浅不敢说话,可是挨了一顿打心里又不甘心,一时间是进退两难。
这时候村长站出来道:“你们下鱼村的人太嚣张了,上回把我们的船给打烂了,这回还想来烧我们的房子,要是以后再敢挑事儿,可不要怪我们上鱼村的人不客气!”
汉子哼哼了一句:“凭什么说船是我们打烂的,没凭没据的可不要乱说!”
“那烧人房子这次可是人赃并获啊。”赵浅淡淡道。
汉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下鱼村的人被逮个正着,个个都跃跃欲试着想走,一来脸皮确实是没有汉子的厚,二来是人没有村长舅舅。汉子见自己人少,大伙儿又没有战斗力,顿时心里也有些怂了。
他往后头退了两步,摸了摸生疼的肚子和屁股,不忘放下句狠话:“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们天天都在这儿等着。”
一众人火把也没了,摸着黑窸窸窣窣的往山下跑去。
瞧着人走远了以后,胡三儿道:“赵浅,你让大伙儿留下来就是猜到下鱼村的人要来生事儿吧!”
“今天少雨说在路上碰到了下鱼村的人,按照他们的德行,迟早会过来看个究竟。”他单手放在周哥儿的肩上,一早让周哥儿去把麻袋拿来就是想教训这些家伙。
大伙儿笑了起来,那一顿打可算是解了些心头气,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大家忙活了这么久的成果又得功亏一篑了。
“大家收拾一下回山洞吧,这么晚还没回去,婶子们都该担心了。今儿下鱼村的人肯定不会再来了,大家放心回去便是,但从明晚上起,大家就在这里睡吧,为了防着下鱼村的人,也可以早些干活儿。”
虽然风餐露宿在外头,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但凡新村子出点儿事情,谁都承受不起,大伙儿都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赵浅一手打着火把,一只手牵着周哥儿。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担心呢。”
赵浅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可是比谁都更希望村子能早点建造好,哪里能让他出点儿差池。
……………
周哥儿应着对郑舒的承诺,把他有喜的事情告诉了村长,让他不要在做累活儿好好养胎,原本出了下鱼村这档子事儿后,村长是愁的睡不着觉,就怕有个好歹,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便来了精神。
“走,我跟你去瞧瞧郑哥儿,这可是大喜事啊!”那可不,挨着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有人听进去了,知道给村子添丁加人口。
村长走的比周哥儿还快,一路上先是高兴郑哥儿的事儿,随后又开始劝导周哥儿:“你们两口子可也得加紧啊,我看赵浅一天天儿就忙着村子的事情,有没有冷落你啊?”
周哥儿连忙摇了摇头,完全没有的事儿。
村长则不这么认为,毕竟周哥儿就不是诉苦的性子,他道:“你放心,我会去说说赵浅的,也让你们能够尽早抱上孩子。你瞧瞧,要是以后咱们村子里的人多了起来,那下鱼村的人还敢来挑事儿嘛,光是人口上就压他一头,让他们不敢嚣张。你和赵浅算是新婚夫夫,这些事情就得靠着你们。”
周哥儿低着头没说话,这要是说就能说好的,那简直就是神医了,他也没有说穿,为了不让赵浅难堪,他道:“村长的好意我明白,但是赵哥对我真的挺好的。”
村长忽然停住脚步,他背着手,一张老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你年纪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这对你好啊,是很多种的,可不是单单大伙儿都能看见的好,要单独别人见不着也好,那才叫好!你明白不?”
周哥儿蹙起眉毛:???
村长叹了口气:“我就说你年纪小不懂吧,还真不懂。得了,我改明儿好好说说赵浅,他是个明白人,我最赏识他了。”
周哥儿杵在原地,实在有些琢磨不明白村长神神叨叨的想说什么。
“快跟上啊,怎么还站在后头。”
“哦。”
村长对郑舒一阵慰问关心,嘘寒问暖,可谓是操着个老父亲的心,交待了郑舒后,一把刘俊拉着说了良久,让好好照顾着郑哥儿,总算是把两人说好了以后,又把大家叫在一堆,把两人从头到脚夸赞了一遍,再把其余年轻人以及夫妻,夫夫批评了一通。
胡三儿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怀个孩子还得开场表彰大会。
村长的脸垮了下来,当即叫住了胡三儿:“笑,你还笑,你有啥脸笑的,这么大年纪了也还不娶,简直丢咱们村子的脸面。”
“我这不是忙着建造村子吗,村子修好了才能想这些事儿嘛。”
“少跟我找些借口,其余的人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胡三儿留着,我有话跟你说。”大家默默欢呼了一声,赵浅正准备和周哥儿回小山洞去,村长忽然一指:“赵浅,你也跟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