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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厢房之内,守着病弱男子的马夫眼看苏水音出去半晌都没有回来,又见病弱男子似有倦色,便恭敬道:&ldo;二公子,是否要属下服侍您就寝呢?&rdo;
病弱男子闭目点点头,马夫就先去铺床,铺好后,才过来为病弱男子宽衣解带,脱到只剩下里面的亵衣时,就将他从轮椅中轻轻抱起来,送到床上被褥之内,并将轮椅推到他的床边放好。
服侍他睡下之后,马夫就守在离床三丈之外,默默地盘腿坐在地毯上,守护病弱男子。想到那床上的男子,就是曾经天下风华无双的剑神,当年战群邪、斩邪佞、力抗狂魔,为武林为苍生豁尽心力,不惜落下一身病残,想到这,他鼻子就觉得酸了起来,曾经神采飞扬、白衣冷剑的萧寒玦与如今躺在床上,不得不依靠别人照顾勉强度日,此情此境,叫人看了都觉得心酸。
但自从他奉命守护二公子以来,虽见他残废沉疴,一把病骨,但却不得再次从心底佩服萧寒玦:饶是被命运折磨到这种田地,却从不听他抱怨呻吟,从不见他有丝毫懦弱低头,他的目光依旧那么淡定坚毅,一个人默默地和病魔斗争,这样的人,怎能不叫人动容?即便他足不能行,即便他一身残病弱不禁风,即便他筋脉俱损的双手甚至连药碗都端不住,但,光是那份不向命运低头的清绝傲骨,光是那一双面对苦难从容自若的深邃眸子,就足以倾倒众生了!
马夫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道:这样世上无双的人物,就是这般顾守他一辈子,也真真值得了,苏公子真是幸运,竟然能得到这天人一般人物的心,而对于自己来说,那躺在床上的人,就和天边的冷月寒星一般,可望而不可及,在他眼中永远散发着淡淡圣洁光辉,而自己,只要这般保护着他,就堪堪满足了。
呃,这个妄自菲薄的马夫,就是萧洌阳身边的侍卫之一‐‐萧劲风了。
没错,他还活着,而且被萧洌阳派到萧寒玦身边卧底,但是现在他的心理状态稍微有一点小小的偏差罢了。
但是不用担心,马上将会出现的一系列事件,将会彻底打破他那小小的、稍微有些偏差的观念。
这一连串的事件之端,来自于床上的被神圣化的萧兔斯基的一个小小的动作‐‐‐‐‐‐
起夜。
话说,萧兔斯基今天喝的水怪多的。
从上马车之后,就喝了苏水音配置的据说是壮骨粉的特别药汁,然后开始喝他亲手熬得骨头汤,然后附庸风雅一阵喝了些上好的茶叶茶,又喝了一些苏水音特别调制的怪味饮料,叫什么&ldo;古代可乐&rdo;,晚饭又吃了稀饭。
所以上床后没多久,萧寒玦就有些憋不住了。
他很想去方便,但是床帐外有萧劲风那家伙守着,他不想叫他来服侍自己方便,这种事情,连苏水音替他做,他都觉得尴尬。
所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
于是他敲敲床沿。
萧劲风便如同忠实的猎犬般走过来,问道:&ldo;二公子,您有何吩咐?&rdo;
萧寒玦道:&ldo;去看看水音来了没有?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rdo;
&ldo;可是,苏公子说叫我留在这里守护您,我不可以……&rdo;
&ldo;去吧,我没事,好好地躺在这里,有谁会对一个残废下手?再说这里把守森严,他们有求与水音,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吧。&rdo;萧寒玦道。
萧劲风仍然犹豫不决。
萧寒玦只好道:&ldo;我要起夜。&rdo;
萧劲风听了,心中明了,这种耻于开口的事情,除了苏水音,自尊极高的萧寒玦不会假手他人,于是只好道:&ldo;二公子,我去去就来。&rdo;
萧劲风走了之后,萧寒玦便掀开床帘,然后双手扶住床沿,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拖到轮椅上,然后再将双腿搬到轮椅的踏板上,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一切,他双手按住两侧的铁环,用力转动起来‐‐平时都是别人推他,他很少自己掌控轮椅,这一试,顿时觉得不顺手,加上地上为了防止他掉床而铺了厚厚的地毯,轮椅在上面行进更加困难,光是使轮椅掉头,就花费了他不少时间。
憋死了。
萧兔斯基在轮椅上静默了一下,终于双脚落在地面上,直接跑到和厢房相连的特制便所去了。
一会儿之后。
得到解放的萧兔斯基舒服地呼了一口气,忽然他想到:怎么这么久,萧劲风都没叫来苏水音呢?
出了什么事情呢?
萧兔斯基歪头,冒出一个&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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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萧兔躺到床上的时候,苏水音和太子就在客厅开始了密谈。
苏水音坐在上座上,手拿香茗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然后才问道:&ldo;公子你不惜大费周折从江南找到我,然后开出天价将我请到这里,莫非是有什么登天一样的难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