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赵祯御驾北征,楚靖阴差阳错地加入到他的麾下,屡立战功。
后来又在一次对抗辽国的行动中救下赵祯的命,这才被他收为义子,进而加封郡王。
为了避免麻烦,楚靖便说自己是真定人。赵祯并未怀疑。
不仅是他,白骢、萧童都不是真真正正的大楚人,甚至,萧童的身世更复杂些。
苏篱没有追问,转而将湿了一个角的布巾举给他看,“你这就擦好了?”
“擦好了。”楚靖灌了口茶水,臭美地胡拉了一把头发,“你看,多帅!”
苏篱白了他一眼,举着胳膊将布巾罩到他湿乎乎的脑袋上,“明明没擦好……”
楚靖隔着浅黄色的麻布巾看到小花农贴近的脸,刚刚扬起的手又不着痕迹地放下。
“头上还湿着,衣领里也是水。”苏篱一边费劲地给他擦着,一边小声数落。
楚靖稍稍蹲下身,让苏篱擦得更轻松。
瘦小的身影在他身前晃来晃去,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迹,楚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他。
苏篱擦完前边,又尽职尽责地绕到后面,一下接一下地擦拭着。
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却叫楚靖的心一寸寸软了。
——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要的不过就是这种天黑有人留盏灯、下雨有人擦头发的朝朝与暮暮吧!
楚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色随即变得坚定。
暴雨接连下了三天,汴京北郊黄河两岸的村庄悉数被淹。
楚靖这个向来不理政事的闲散王爷难得担起重任,带领金水大营的兵士们前往北郊救助灾民。
城北的开宝寺亦清出房舍,开放斋饭,收留无家可归的人们。
天灾之后常常伴有时疫,今上连夜召集御医入宫,亲商对策。
没成想,在寺院中结营而居的百姓们不仅没有生病的迹象,反而个个红光满面,甚至连家园被淹的颓丧都去了大半。
有人说,许是寺中佛光普照,井水有袪命避灾之效。一时间,京城百姓竞相前往,用瓶瓶罐罐舀了寺中的井水去喝。
神奇的是,这一年的确没有爆发疫病,甚至之后的许多年,汴京周边也鲜有疫情发生。
苏篱并没有想到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连华和潘玉却看得清楚。这样的大功德,使他周身的灵力明显旺盛了许多。
楚靖忙得脚不沾地,已经许多天没到苏家院子里来了。苏篱看着对面倒扣的茶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