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放着一首英文歌,赵南霜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周迟译还是比寇庄路靠谱很多的,“马上就出成绩了,你打算报考哪几所学校?”
他只是说:“会留在南川。”
“我就是随便问问。”
一杯柠檬水都被她喝完了,周迟译看她在咬吸管,“刚才没吃东西?”
赵南霜只在宴会厅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没来得及吃。”
“想吃什么?”
“小虾。”
“专挑我不能吃的东西呗。”周迟译对小龙虾过敏。
赵南霜偏头看向窗外,车窗上倒映出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不是,现在就是吃小龙虾的季节。”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家医院外。
“谁在这里住院?”
周迟译说:“荣辉的妹妹。”
赵南霜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荣辉是谁,她跟着下车,“我陪你上去。”
周迟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万一他们不讲理,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会吃亏,”赵南霜解释道:“我可以当证人。”
小时候,周迟译去打架之前,赵南霜也这样,那个时候她会像个女流氓一样搂住他的脖子,大言不惭地说:“叫姐姐,姐姐保护你。”
周迟译妥协般往后退了两步,“行吧,姑奶奶,你走前面。”
住院部晚上很清净,赵南霜腿上被蚊子咬了两口,皮肤上有红红的蚊子包,大概再往上一掌的距离,也就是左腿大腿的内侧,有一颗痣,小时候,她骑在周迟译肩膀上吊双杠玩的时候,周迟译看到过。
赵南霜下电梯就习惯性地往右走,周迟译叫住她,往左边偏下头,“这边。”
位置调换,周迟译在前面,赵南霜在后面。
荣辉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他还穿着工作服,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已经累到倒下就能睡着的地步了,看到周迟译后,瞬间警惕地站起身。
“别紧张,他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赵南霜安抚荣辉的情绪,“相信我,我保证。”
荣辉拳头紧握,双眸死死盯着周迟译,生硬地问:“你们来医院干什么?”
赵南霜说:“你应该不希望你的妹妹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吧,她还这么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不应该停在这里。”
荣辉苦笑,他对荣敏已经毫无办法了,不奢求其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别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