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飞了,我不行啦!&rdo;遥远气喘吁吁地央求道。可白云飞根本不听他的。
湛蓝的天幕上,耀眼的阳光下,&ldo;飞虎&rdo;盘旋天际,像一缕光线一样舞蹈,每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可遥远却不这么认为,他感到自己向甜蜜的绝望中越陷越深,白云飞的每一个机动,像每一级阶梯,通往地狱的深处。
飞虎在癫狂,白云飞在坏笑,遥远在叫喊……
不懂抗击负载过载的遥远,被白云飞的机动弄得一会儿黑视,一会儿红视,虚汗频出,身体极度不适。飞行的快乐已荡然无存,身体的痛苦,心里的恐惧,让遥远像被抽去了脊梁,丢掉了清醒,剩下的只有懦弱,只有拼命叫喊。
天空中,&ldo;飞虎&rdo;笔直地飞,急迅地飞,诡异地飞,吸引了高鹏和陈成的目光。陈成一个劲摇头,低沉的声音带着怜悯:&ldo;完了,我想他这辈子都不想坐飞机了。&rdo;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两人欣赏着白云飞表演的同时,也似乎想找出他的破绽,可十几个机动下来,发现每个机动都是那样的精准,无懈可击。两人突然发觉白云飞就像一口井,一口谁也无法估量深浅的井,他的潜力永远是个谜。
一番折腾,疯狂的&ldo;飞虎&rdo;终于又停靠甲板。白云飞几乎给遥远演示了除超常规机动外所有空战机动。他们飞到了最低点,然后直线上升,飞出了战机的升限,差点飞进同温层。这对一个没有受过飞行训练的普通人来说,糟糕的情形是可想而知的。果然,遥远是被人抬出座舱的,且直接抬进了一架救援直升机,他的随舰采访任务也提前终止了。
直升机升空,雷明气冲冲地从舰桥里冲出来:&ldo;白云飞你怎么搞的?谁让你这么飞的!&rdo;
&ldo;是他自己要飞的。他身体不行,与我没有关系。&rdo;白云飞做了个无可奈何爱莫能助的手势,得意十分地溜进了舰桥。
海神?海魔?海军不相信眼泪(4)
白云飞是复了仇,而遥远却在静养期间发现了远洋舰队舰载机配置的弊病,从而引出&ldo;飞虎下舰&rdo;的一系列风波,但他还不知道,正是他的发现给白云飞带来了更大的麻烦,险些失去梦想……
&ldo;滚!&rdo;遥远的善意化解被白云飞很不友善地弹到了一边,走开。
&ldo;怎么回事?你怎么他了?&rdo;有记者不解,过来问遥远。
遥远望着白云飞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ldo;飞行员在前线很危险,我只想祝福他,没别的意思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是写文章抨击过他,但那的确是他做得不对,他违犯了纪律啊,而且后来他也报复过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解?&rdo;
这时,雷明风风火火地来到甲板,满脸赔笑地说:&ldo;哎呀,对不起啊记者同志们,我们又有作战任务了,你们要提前离开了。不好意思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们采访个够。&rdo;
没有办法,记者们只能提前结束访问之旅。遥远又遗憾地最后望了一眼船舱入口,转身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升空前,雷明又对记者们说:&ldo;我很羡慕你们靠笔杆子吃饭的人,能够妙笔生花,但我希望你们能写一些大实话,我们都是人,面对战争,面对死亡,我们也会害怕,我们也会恐惧,我们也有胆小的一面。我们的确需要英雄,但不需要神话。谢谢啦!&rdo;
送走了记者团,雷明一脸严峻地回到船舱,碰到段宇,命令道:&ldo;通知所有飞行员,下午一点整到简报室召开作战会议!&rdo;
&ldo;是!&rdo;
红军夺取制电磁权后,残酷的战斗变得像打靶一样简单。由于海军航空兵的加入,消灭&ldo;蓝军&rdo;舰队的用时比一首《多瑙河之波圆舞曲》还要短。转眼间,就剩下一艘&ldo;蓝军&rdo;靶船,只是,攻击机群的机载反舰导弹也都用尽了。难道这块肥肉要送给水面舰艇和潜艇部队吗?
高鹏发现白云飞这小子的确够坏,竟然想出一着用航炮打!&ldo;飞虎&rdo;吐着火舌大角度俯冲,靶船周围顿时迸发出数十道白色的水柱,接着战机低空掠过岌岌可危的舰身,重新跃上高空……后面跟着的是高鹏、陈成、段宇、赵辉……都是同样的俯冲攻击,一轮过后,又是白云飞、高鹏……不间隙的猛烈打击,最终令靶船断成两节。&ldo;蓝军&rdo;指挥官怎么也想不到,千吨级战舰竟会被小口径的航炮一点一点耗死,被数十架战机的车轮大战一轮一轮拖死,被不间断的打击一遍一遍磨死,终被活活气死!
&ldo;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rdo;漫过骤雨之后的天空,飞奔着轰轰隆隆的激情。环视云海,发现身处的这个地方,没有尘世的烦恼,没有现实的苦闷,只有无尽的激情和梦想在无限广阔的空间任意激荡……战机在云海上飞行,就像灵魂脱离了躯体,没有了重力、时间、空间的约束,穿越缥缈的烟雾,翱翔在幽幽蓝天之上。而自己更被眼前那无限广阔的空间所震撼所陶醉,年轻的心不禁澎湃。
编队迎着落日而飞,夕阳映红了座舱内一张张可爱而年轻的面孔。这里就是年轻人的天堂,在这里,迎着风声越大,歌声就越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