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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要是什么病都能治得好，那我们肯定就不会在这里争论了！&rdo;谁也不让谁。

陈成也替高鹏说话：&ldo;说真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谁都一样。但我们都渴望坚强！&rdo;

&ldo;聊什么聊这么热闹，我在宿舍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rdo;雷明过来了。

高鹏看着阿米尔：&ldo;有人怕死怕得要命啊！&rdo;

&ldo;瞎说！&rdo;阿米尔反驳。

雷明笑着说：&ldo;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死亡的无知。越对它无知，恐惧和不安全感的阴影就越萦绕脑际。我们越想逃避那种恐惧，它就会变得越可怕。所以，我们要正视死亡……&rdo;

&ldo;对呀，坚强地活着就是对死亡的正视！&rdo;阿米尔冲着高鹏叫了起来，雷明把他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高鹏懒得理他，低头吃饭。离开餐厅的时候，碰上了范长城与杨兴华在餐桌上对弈围棋。高鹏好奇地看了几眼，转身问雷明：&ldo;雷参谋长围棋下得怎么样？&rdo;

&ldo;围棋我可不行……&rdo;雷明摆手谦逊。范长城插话道：&ldo;雷明的象棋可厉害了，全军都是有名的。&rdo;

&ldo;不行，不行，好长时间没下了。&rdo;

陈成问：&ldo;参谋长，你说是围棋好下，还是象棋好下，哪个难度高？&rdo;

&ldo;这就不好说了，象棋每个棋子都有各自不同的职责，而围棋的棋子除了颜色有所不同，外观、大小上都是完全相同的，也没有级别之分，所有的棋子都是平等的，只是下到棋盘上的作用不同。只有当所有的棋子连起来，你才会有生存空间，才会赢得比赛。所以，也有人说，围棋最能体现团队精神。不过也有例外，关键时刻的关键棋，往往又能左右胜败，就好像个人英雄主义一样。&rdo;

雷明一番富有哲理的话，忽然令大家想起了一枚被弃用的棋子：白云飞！

海航一师模拟器机房，混乱不堪。

&ldo;住手！住手！都住手！&rdo;团长制止了打斗，对白云飞说：&ldo;我可以给你准备一台，但是如果有人来了，你必须让给上前线的同志！&rdo;

白云飞停住了手，腻歪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揍得乌眼青的管理员，站起身，离开这里，远去的背影有一种令人怜悯的味道。之前，白云飞想通了，只要能让他参加战斗，不上&ldo;龙城&rdo;号也行！白云飞又看到了希望，转业手续拖着不办，与飞行俱乐部的谈判跑起了马拉松。也许是战争迫在眉睫，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竟疏忽了白云飞，没人管他了。

这天下午，他来到了基地的模拟训练中心。可却被挡在了门外。

&ldo;我要一台模拟机。&rdo;冰晶一样的声音，冷冷的。

&ldo;已经满了。没有了。你回去吧。&rdo;打发人的神情令人讨厌，白云飞明明看到还空着好几台模拟机，好心情一下没了，风一样地冲了进去，大打出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冲动……

走出大楼，白云飞在台阶前驻足。天空很蓝，就像被雨水冲刷过，空气格外清新，清风令人心爽。只是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少了富有生命的舞蹈。心在隐隐作痛，泛起莫名的苦涩。

忽然，飞来一架纸飞机撞到了他的胳膊。纸飞机？这不是我的童年吗？白云飞想起了楼下堆满的纸飞机，想起了幼儿园里的纸飞机比赛。他弯腰拾起纸飞机。这么多年了，以为它消失了，没想到它还在这里等我，苦涩的双目瞬间绽放出快乐的光彩。是谁的纸飞机？左右看了看，发现石柱后一名四五岁大的小姑娘正在注视着他。

&ldo;是你的吗？&rdo;少有的温柔。

小姑娘没有出声，只是胆怯而又警惕地望着白云飞，点了点头。白云飞知道小姑娘怕自己，也难怪，小孩子总是怕陌生人，两人之间还缺乏信任。不过他也知道，手中的纸飞机便是沟通的桥梁。

&ldo;还给你。&rdo;白云飞轻挥小臂，但纸飞机并没有飞向小姑娘，而是跌跌撞撞地拐了个弯，又一头栽下来。白云飞过去想捡起来，谁知小姑娘飞快地跑过去，先他一步捡了起来，又像是宝贝一般护在身后，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高大而陌生的面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害怕。

白云飞打量着这副小模样，微怒的表情甚是可爱。他蹲下来与小姑娘保持平等的高度，耐心地说：&ldo;是纸飞机没有叠好，所以才会摔下来。我帮你叠好吗？&rdo;

他也会叠纸飞机吗？我不信。小姑娘嘟着脸摇摇头，后退了两步，但没有离开，眼睛不信任地看着白云飞。

王者归来的风雨前夜（5）

&ldo;怎么，你不想让纸飞机飞得更高更远吗？&rdo;

&ldo;想。&rdo;小姑娘被点中要害，半信半疑地交出了手中紧攥的纸飞机。

只是轻松几下，纸飞机在白云飞手中重新获得了生命，改头换面变成了一架尖嘴纸飞机，就像螺旋桨式飞机变成了喷气式战机一样，光彩照人。

&ldo;我们让它现在就飞好不好？&rdo;

那双清澈晶亮的眼睛与自己视线相对，感觉好温暖。&ldo;好！&rdo;小姑娘脸上条件反射一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疑惑顿消，信任已悄然建立，用力地点着头，就像小鸡吃米，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