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有些苦笑,&ldo;同是老庄门生,这位老‐‐县长怎地如此‐‐不是说&lso;众生平等&rso;的吗?&rdo;
蔡攸想说,这是释家之言,道家可不讲什么平等,但看见赵佶那沮丧的样子,也不敢开口。他忽然灵机一动,&ldo;大王若是想论道,却也不难,大王的后庭之中不是也有人吗?大王大可以以王妃的名义将她请来,让王妃和她论道,王妃得道,可不就是大王得道了吗?&rdo;
赵佶听了此言,脸色微霁,这办法虽然很麻烦,而且效果也未见得好,但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请蔡攸到自己家里坐坐的心情了,他只想回去和王妃顺国夫人王氏商量一下此事。于是,他开口道:&ldo;既然如此,大郎便自回府吧,说不定嫂夫人连夜赶回来呢?&rdo;
蔡攸笑道:&ldo;那倒不会,拙荆今日出门的时候就说了,她今夜要在风来观留宿的。她每次去风来观,从来,没有半夜回返的,今夜也不例外。&rdo;
第88章勾引?
曹端起了个大早,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鬼鬼祟祟地向外走去。今天朱松要考经义科,对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很难理解圣人随便的一句话怎么就能让这些才子们插上想象的翅膀,作出脍炙人口的美文来。当然,这种美文即使存在,以曹端的性子,恐怕也不会一看的。
&ldo;爷!您又要出去啊?&rdo;一个声音很诡异地在耳边响起,曹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云东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仿佛他看见的不是自己走出自家的门,而是走出情妇家的大门一般。
&ldo;管那么多做什么?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rdo;曹端心下实在有些怒气,声音难免就大了一点。
没有想到云东竟然神秘地点了点头,说道:&ldo;办好了,爷,您听我说‐‐&rdo;
曹端吃了一惊,他这么问本来只是随便刁难一下这小子,提醒一下长幼尊卑而已,不想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于是,他静下心来,耐心听云东将自己调查的结果讲了一遍。云东虽然越讲越开心,曹端的眉头却开始紧锁,他似乎想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有些走神。
云东讲完,看见曹端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由有些惊诧,轻轻地唤了一声&ldo;爷!&rdo;曹端惊醒过来,笑道:&ldo;这事你办得很好,这样吧,我这里有点银子,你拿着,这几天自己随便放松下,我有些事,这几天你就不必跟着了。&rdo;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塞到云东的手中。
事实上,自从这些日子连发两次横财以来,曹端的出手也跟着阔绰了很多,而云东作为他身边的第一亲信,自然也是受惠良多。不过,他却还是对曹端近日的行径有了一些疑惑,正要开口发问,却见人影一晃,早不见了曹端的踪迹,他只好对着那扇空荡荡的大门发愣。
曹端出得门来,径直朝着小甜水巷而去,他一边走,一边揣测着昨天晚上马六娘交给自己的那张神秘的纸条。那张满纸芬芳的纸条上就几个字:&ldo;明日一早来!&rdo;
曹端此刻心中所想的,自然不是这五个字书法如何妩媚,笔力是否苍劲,他心中只是怀疑这五个字的含义。
这首先当然是一份邀请,而是是一份单独的邀请,不然马六娘也不会这么鬼鬼祟祟地交给自己。问题是,自己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底,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也是出身大富之家才是。而且,再退一步来说,即使她知道自己出身大富之家,也没有理由&ldo;折节下交&rdo;毕竟,作为矾楼的领家,钱自然是不会缺的。更何况,当时在场的还有三人,而这三人或多或少,总能对朝政产生一些影响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产生一个很奇怪的念头:&ldo;难道自己救了李师师的事情被马六娘查出来了?&rdo;这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自己上次来到矾楼的时候,并没有和李师师见过面,而且自己救她的时候,看她的样子,显然不认得自己,就凭这不多的线索,能查到自己身上的,除了六扇门的神捕,恐怕很难有其他力量了,而马六娘显然和六扇门没有太大的交集。
事情虽然有些诡异,但曹端还是无所畏惧地走进了矾楼。因为他能确信一点:马六娘至少现在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因为以她的&ldo;狐媚之力&rdo;,若是想要害若要害自己,只要随便苦笑几声,恐怕多得是愿意为她担生死干系的人,要对自己下手的话,完全用不上把自己引到她的地盘上动手。
果不其然,曹端一步入矾楼的大门,迎面就刮起了一阵火红色的旋风,带着强烈的摇晃,一声赤色的李三娘大笑着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他,说道:&ldo;曹大官人,你可来了,奴家专程等你好久了!&rdo;
曹端被她如此过分的热情吓了一跳,想要逃开,奈何李三娘的一双玉臂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想要抽开都不能够。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一尺的距离,曹端低头看见李三娘那诡异的笑容和满含深意的目光,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此时心里的感觉不是危险,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ldo;请随奴家来吧,我们领家的也等你良久了,还有你的老相好!&rdo;李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曹端直向前去。曹端心道,还说什么请啊,我若说不愿随你去,能行吗?想到&ldo;老相好&rdo;三字,他又有些汗颜,他和这里接触最多的香桃也才两次&ldo;交往&rdo;而已,而且都是正经的业务往来,虽说&ldo;白发如新,顷盖如故&rdo;,但自己和香桃显然还称不上知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