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时侯,陈寞都会很巧的刚好路过,然后留下来跟他解闷。
如此热情,就是李堂那愣头青也瞧出来了些不寻常,何况是公子七。
对方没有说破,公子七也待他如友。
长日如水,不缓不急地流淌,陈寞依旧雷打不动天天报道,公子七有时也会惊异对方如此耐性,有时,也会想,他活了两世,最后的岁月能如此平静,也算老天眷顾了。
&ldo;…阿堂后来把那封&lso;情书&rso;放在晓雨姑娘家门口,谁知被他们家养的黄犬咬了个粉碎,呵呵,到最后晓雨姑娘还是不知阿堂的爱慕,真是…&rdo;陈寞微微笑着,却见公子七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陈寞轻轻唤了两声,对方依然没有反应,估摸着他大概是真的睡了,这才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
虽然平时公子七也看不见,但是他却不敢像现在这样热切的注视,近乎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
公子七偏着头仰躺在躺椅上,侧脸丰神俊朗,却越来越清减,原来温和的线条如今看像是有刀削般的坚韧,眉峰,额骨都是如此鲜明。
陈寞伸手想去摸他的脸颊,在空中僵握片刻,还是轻拂了他的睡穴。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手指上有厚厚得茧子,太用力怕会弄痛了,更怕弄醒了他。
人过是永不满足的,摸过了,还想抱着,抱着了,还想去亲吻。
陈寞轻轻地搂着他的腰,头搁在他肩上,却也不敢用力。
他甚至连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哪怕轻声唤对方的名字。
似乎生怕一出声,此刻的梦境就要被打碎了。
就这么安静的靠在一起,许久,许久,久到眼眶微微发红,他才松开了。
公子七醒过来的时候,已差不多到了夕阳西下。
黄昏日落,整个村子一片金黄,安静却又热闹。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被角也被很仔细地捻拢,不留一丝缝隙。床头的小几上有热腾腾的茶,微微飘着香气。
&ldo;你醒了?&rdo;旁边随即响起陈寞低哑的嗓音。
&ldo;嗯。&rdo;公子七坐起来,揉了揉眉心,道,&ldo;劳烦陈兄一直照顾我,我睡了多久了?&rdo;
陈寞垫了个枕头在他后面,道:&ldo;半日而已,现下是傍晚。&rdo;
公子七点点头,一时又沉默。
陈寞忽然道:&ldo;老是呆在屋里,闷出病可不好,我们出去,看看落日罢。&rdo;
公子七失笑道:&ldo;我可看不了。&rdo;
&ldo;没事,&rdo;陈寞替他拿来盲棍,笑道,&ldo;可以听。&rdo;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