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拧着眉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是个哥儿,但是他们人看起来还挺好的样子。”
“勉光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里是书院,人好又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得学问好,否则都是空谈。”
“一个哥儿能懂什么?我有个远方表兄就是哥儿,在家中地位还不如他妹妹,还不到十六就嫁人了。”
“可是——”
赵勉光有些沉默,他并非伶牙俐齿之人,再加上这些同窗又都意见一致,很难再听得进去他说的话,干脆也就不说了。
“我失陪一下。”
赵勉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屋。他的屋子在林泰隔壁,见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又不像是睡着的模样,就拐了进去,叫了林泰一声。
“怎么了?”林泰翻过身,单手撑住脑袋看赵勉光。
“那个新来的竟然是……竟然是……”
“是哥儿嘛。”林泰很无所谓地接上了赵勉光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赵勉光惊的合不拢嘴,“你怎么知道了?”
“我又没瞎,那么红的一颗眉心痣,哪能看不到?”林泰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中央,拍拍床板让赵勉光一起坐下来。
“怎么了?”
“哥儿来念书,你不觉得奇怪?”
林泰歪了歪脑袋,盯着赵勉光看了数息,把赵勉光弄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
“勉光兄,书院八大戒律十六禁行里头,有说过哥儿不许入学吗?”
“……那倒没有。”
“有说过不许哥儿参加科考吗?”
赵勉光哑然,摇头。
林泰有些饿了,揉了揉肉乎乎的肚子,爬下床去柜子里拿盒子装着的曲奇。用盒子是为了防潮,免得受潮软烂,就不香了。
“要是哪天人家跟咱们一起出现在同一个考场,我都不觉得奇怪。”林泰咔擦咔擦吃着曲奇,把盒子递到赵勉光跟前。
“多谢。”赵勉光拿了两块曲奇,还是忍不住道,“可是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哥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啊?”
“喂。”
“嗯?”
林泰冲赵勉光扬了扬下巴,“你最远去过哪?”
赵勉光认真思考了下,“青城吧。”毕竟他们曾去青城参加过考试。
“乾朝有十八个大府,像是青城这样的地方有上百个。你连大名府都没走出去过,又谈什么‘从未听说过’?”得益于一个做生意的父亲,林泰能够见识到不少同龄人见识不到,也听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