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小满。”青年名叫贺兰,他看到大家皱眉苦思的模样,叹了口气,“只不过我是在思考下一步棋时,正好见到他来,之后就没再注意,不知是否是他,还需要传他来一问才知。”
“好,那我去找他!”不等其他人开口,林泰已经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其他人才纷纷议论起来。在场的十多个学子都很难相信,平时跟大家说话唯唯诺诺,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人的张小满,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这事还需要证实,大家先不要妄下定论。”陆玉书提醒。
柳意绵一直没说话,他就坐在一张凳子上。在听到贺兰说出张小满的名字后,他也是不敢置信的。
他入学也近一月,同窗学子都认得差不多,更何况他还曾与张小满说过几句话。
那是在数日前讲学结束后,柳意绵要赶着离开,正好与张小满撞在一块。他还未来得及道歉,被他撞倒在地上的张小满就飞快的起身,将他从地上扶起,并不断地对他道歉。
明明这事错在柳意绵,可他却坚决地说是他没有看清楚眼前有人,贸然装上去。不管柳意绵怎么说,他都将错揽在身上。
柳意绵当时急着离开,后来得知他的毛笔写的炸了毛都没钱换,就替他买了一支羊毫笔。当时张小满极为惊喜,冲柳意绵不断鞠躬道谢,弄得柳意绵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但此事在他心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许他只是来这有其他事呢?
柳意绵心中存疑。
过了没多久,林泰就揪着张小满的胳膊将他带来了。
两人一路上小跑着来,林泰身子健朗,张小满瘦弱。等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张小满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攀着林泰的胳膊站着,大张着嘴不停喘气,眼睛红通通的,似乎是哭过。
“张小满。”陆玉书只不过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张小满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鼻涕齐齐流下,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公子,柳公子,真的不是我偷得!我哪有这个胆子干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我!”张小满边哭边嚎,凄惨的让旁观者都生出了二分的同情。
柳意绵更是伸手想要去拉他,却被张小满给扯住了手臂,朝着他跪行几步,哽咽道:“柳公子,你要相信我……小满只是……只是来那东西的,没有偷东西!”
“你来拿什么了?”柳意绵温和地看着他,语调宛如春风一样轻柔。
张小满躁动的情绪被抚平了,渐渐安静下来,抽搭了几下,才垂着头道:“是陈哥让我来拿一本书。”
“陈哥?”
“陈、陈沛之。”
陆玉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又问道:“拿什么书?到他那里拿吗?”
“是《春秋公羊传》,是……是……”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