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都是大师傅设计的!”林风环指四周,微笑介绍:“这六十间廊坊,由一条地垄连着。”
前后屋间隔着一湾小池,由池西一条抄手游廊相连。林风带着众人走在池东的鹅暖石径上,指着西边说:“前后屋间的地垄从游廊下走,最后都要并进‘大厨房’。”
说话间经过一座盝顶水榭,白石基上,漆光如虹,四角飞檐,八面玲珑。潇璇踏上石阶,凭拦遥望后屋,见屋前延伸出一丈板桥,想到可以钓鱼,会心一笑:“这里就作内书房,收藏经书。但凡功法仙术,与姐妹们同炼。”说话间又带众人去看后屋,屋后就是三间后门。
林风随众人出门,又往西指:“那是你们家那位的住处,东西和这门平行,刚好在‘无量阁’和‘无尘居’正后面。”
众人闻音知雅,齐齐看向潇璇。潇璇若无其事,随口哼哼:“你说!”却站在了门口。
林风言简意赅:“正房三间,后罩房五间,厢房六间,多人房六连。这样的小院,暂时建了六座,东西各三,有“无量阁”一半大。”
潇璇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又指向北方问:“这里离‘紫薇阁’有多远。”
林风欣然会意:“算到‘紫薇阁’后墙,有五十丈远,从‘无量阁’东墙算到‘无尘居’西墙,有一百二十丈。几位姑娘的住处正好在这中间,不如先栽些花草树木。等腾出了地方,在建前后两殿。”
潇璇也想早建早搬家,只是山上的现钱有了出处,各地又要用钱。偏偏那个家伙只管拍脑袋说话,根本不顾进出。如今又要给韵姐儿大办“满月”,哪里还挪得出钱?眼见林风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问起宴请的事:“你们说宴席往哪里摆。”
潇娟素有经验,掰指头算给众人听:“垂花门外的十间厢房肯定摆正席,男东女西,一共可以摆七十桌,向陈、赵、宋三家的人,可以请到‘无量阁’座内席,女眷就请到‘无尘居’去,再有年纪的,就请到‘紫薇阁’去。每处都有三间西厢,一共可以摆四十五桌,最多在‘辰光阁’西厢再摆十五桌。这就是一百三十桌,每桌八人,怎么也够了。若是带了小姐来的,就请到‘飘雪岭’去。小少爷们,就请到‘星耀阁’。”
潇璇一想也是:“化整为零,各个击破。既不失礼数,还体面大方。”又和众人商量起菜式:“三月正是摆‘春宴’的时候,自然少不了‘生阳’的菜,你们瞧瞧该上什么!”
二月初十,陈夫人随梅钗到了灵山。她在贵妇圈中长大,素知各国掌故,看过宴请名单后,当场剔除了一批没落已久,名声低下的,又给剩下的人排了个序。
潇璇如见明灯,忙让潇月写请帖,让梅钗、桃钗和剑钗送往三国都城。陈夫人看得啧啧称奇:“你们修仙炼道的就是好,有什么窍门没有!”
“就是要从小学起。”潇璇又安慰陈夫人:“不过常吃灵米,养足生气,一样能延年益寿。”陈夫人知道强求不来,只庆幸自己交好了潇璇,又给她说起宴请名单中的亲朋故旧,帮着排座次。
开“牙行”的消息传出,三国境内一片哗然。但凡能飞会跳的,都想出去见见世面。纵是修为不够的,也想着那出去的一天,修炼更加勤奋。
容辉眼见筑基弟子越来越多,月例水涨船高,心里也越来越苦:“若再白银,就是有座银山也不够。”几天来早出晚归,尽和石万鑫、严良等管事聚在书房里商量对策。
书房里,茶几前,严良捧着一本账册据理力争:“既然大家都指望灵米修炼,不如把月例改成灵米,再把灵米折成银两放。一来让大家不至只顾天上,不顾地下。二来藏富于民,也能让他们带出自己的人来。”
容辉嘴里苦,还是那句老话:“可问题就是界外的上等新米能卖一两黄金,这里一石新米一两银子也卖不出来。折成银两,怎么折?按现价折,谁愿意啊!按外面价的折,我们赔不起呀!按中间价来,两边都不服气!现在结界松动,外面的人可以进来,刚刚筑基的也可以出去。花花世界就摆在那里,价钱给低了,人家直接拍屁股走人!”
石万鑫冥思苦想几天后,终于有了对策。又运量一遍,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说:“我有一个办法。既不粮食,又不银子,我们粮票。”
“粮票?”容辉听得一愣,睁大眼睛问:“粮票也能?今年的粮食,明年提出来,可就霉了!”
“既然能银票,为什么不能粮票。不光粮票,布票、油票、丝绢票,都可以!”石万鑫微笑解释:“我们不是有大仓库吗,直接让他们拿票据去提现,不就得了。就是不提现,他们也可以拿着粮票去卖。反正你漫天要价,我就坐地还钱。灵米在那里存着,总能议出个价钱来。价钱是自己商量出来的,谁还不满意?”
容辉稍加运量,觉得有戏,欣然追问:“你接着说!”
“还有,不光把粮票当月例,但凡田庄上的卖粮食,还可以让他们直接把粮食入库,开给他们粮票。让他们直接拿粮票找下家,下家再拿着粮票来提粮,我们还可以收点仓储费。生意大了,行市不就出来了吗?这样你买我卖,不服气也只能怪行市。我们可以用这个行市的中间价定田租,行情摆在那里,交租的不嫌多,收租的也不嫌少。要是想少交,就多种粮食,把价格压下来。这个办法,是不是一举三得?”
容辉由心赞同:“对,要办就快,在宴请前把这件大事定下来!”又商量起其中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