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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于洋也不说话，小口的泯这辛辣的液体。虽是国酒，现在在市场上被炒到八万多一瓶，但这酒还是他喝过最难下咽的酒，光闻着都上头，咽下去后嗓子都烧的疼。

据说当年周总理接待国总统是就用的这酒。当助理抬上来一个泥糊的破罐子时，国总统不屑的笑了。结果助理手一抖，酒坛子砸在了地上，瞬间整个屋子弥漫奇香，三天不散，让外国佬儿们大开眼界。

过了很久，于世山突然低声问道：&ldo;想回去看看吗？&rdo;

于洋泯了泯嘴，把玩着杯子没说话，而后缓缓摇了摇头。

于世山看他一眼，扬头又喝下一杯酒，呼了口气，然后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的手。

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ldo;…马建今天被毙了。&rdo;

于洋睫毛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然后淡定的拿起酒瓶帮他爸把酒杯倒满，又给自己倒了点儿。

于世山端起酒杯，眼神挫败像一匹苍老的狼。

&ldo;…这孩子可惜了，&rdo;他仰头又喝了一杯，砸了咂嘴，叹息道：&ldo;也是我害的。&rdo;

&ldo;不是你。&rdo;一直没出声的于洋突然开口，语气坚定，&ldo;马显明的死是你害的，但马建不是。&rdo;

于世山抬头看着他，不一会儿低笑了两声，&ldo;臭小子，安慰起你爹来了。&rdo;

于洋没再说话，把酒收了起来。他一直不习惯看到于世山喝了点酒后突然善良脆弱的样子。在他心里于世山应该一直铁石心肠无坚不摧，绝不回头也绝不忏悔。所有坏人都应该这样。

他转身上楼，突然身后于世山问他，&ldo;你想上大学吗？&rdo;

于洋身形一顿，加快脚步上了楼。疾步穿过空荡的卧室，走进卧室中辟出的画室，锁上门后，他疲惫的靠在了门板上。

想不想上大学？

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不会思考也懒得回答。他相信于世山绝对有本事给他买一个大学上，也明白他一直对此心存内疚并耿耿于怀。

但这些都他妈没有意义了。

他想不想上大学，想不想和同龄人一样走他本该走的路，然后陪在本该陪的人身旁，一起长成邋遢的大人…

不管想不想，这些都已经错过了。

&ldo;闻瑾学长！&rdo;王瑶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从学校里追出来。

闻瑾刚出校门儿，正要过马路，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女孩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局促的看着他，&ldo;学…学长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我想让你帮我看下我的大纲…&rdo;

闻瑾愣了一下，而后温和的笑笑：&ldo;有时间，&rdo;他沉吟了一会儿，&ldo;明早九点，学校对面的星巴克可以吗？&rdo;

这样是搁四年前，于洋打死都想不到，闻瑾可以冲每个人都笑的这么自然大方。

&ldo;好。&rdo;女生微红着脸点头。

闻瑾揉了下她的脑袋，&ldo;记得吃完早点再来，咖啡店里的早餐我可请不起。&rdo;

从图书馆到校门口，于洋一直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路走来起码有3个女生跟闻瑾搭过话。

倒也正常，闻瑾长高了，那天站起来，目测起码到自己下巴这个位置。唇红齿白肤白貌美，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再是从前冷漠又腼腆的样子。跟女生说话都不脸红了，还使&ldo;摸头杀&rdo;撩人家，一副久经沙场老少皆宜中央空调的渣男模样。当然，这是于洋内心小剧场。

不过，也许长大就是这样，乍看之下镜花水月，藏着不为人知的面目全非。谁也不知道谁的笑里几分真假，谁也看不到谁背后的故事。

大家眼里的花心渣男也曾为一人掏心掏肺，图书馆里衣裙洁白的姑娘也曾是抽烟纹身的混子，风度翩翩英俊挺拔的校草也曾是个孤独的屌丝…呵，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