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目送着车远去,定了定神,便回了书房,刚坐定没有多久,张副官便进来打算汇报事情,见张启山正在思索,便打算等一会儿再说。但张启山已经看到了他,便打了一个手势。
张副官心领神会,直接说道:&ldo;佛爷,村庄里所有死者的尸检都已经出来了,大多数都是匕首和短刀造成的致命伤,但惟独一人,死因与旁人不大一样。&rdo;张启山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张副官继续汇报,&ldo;那是个男童,手臂的关节有人为挫断的迹象,致命伤在脖颈上,人为的直接拧断了他的颈椎骨。&rdo;
张启山听到后面一句话,眯起了眸子,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嘱咐张副官,&ldo;这个孩子的死因隐瞒下来,就归入成与其他人一样的。&rdo;
&ldo;佛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do;张副官见他一脸若有所思,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ldo;她还是出手了,不过也是好事。&rdo;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张副官有些疑惑,刚想再接着问,张启山摆了摆手,张副官便止住了好奇心,敬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而这边还坐在车上的张凌烟看着车窗外倒退着的街景,思绪翻飞,刚刚在张启山的府中时,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和冷静,才能面上毫无波澜的同张启山讲着那些话,她也超越了自己本来的限度,才止住了一颗躁动狂热的心。
从什么时候发现张启山的真实想法的呢,大概就是她直视他的那双眼睛的时候,发现那些温情只是浮在表面的,是从唇边带上去的薄薄的一层,不是从心里眼底里带出来的。
她也算是知道了,不深情,才能不伤情。
张启山若是真这样的无聊,想要自己陪着他玩这个,又有何不可呢,他能分毫不沾来去自如的诛心,自己也可以。
回到府中之后,她晚饭也没有吃,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二月红忙着照顾病重的丫头,自然是无暇顾及张凌烟的。
入夜,张凌烟早早就遣走了丫鬟,一个人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往日里的那张脸,眉眼脸盘,丝毫也没变,若是仔细瞧瞧,仅仅是瘦了些,以至于眼角眉梢浮现了些倦态。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一下一下的笑,一次比一次的麻木和漠然,一次比一次的悲凉,那双眼睛里从始至终再也没有装进去过任何的情绪,死寂如这个无风无声的夜晚一般。
张凌烟其实是不喜欢这样带着虚假面具的自己的,但是看得多了,看得久了,就觉得也就那样子了,唯一让她不太欢喜的是,这样的脸孔同张启山的如出一辙。
第二天一早,张凌烟并没有急着赶去堂口,而是招呼了一个小丫鬟帮自己去街上挑一些胭脂水粉的回来先应个急,小丫鬟年纪小得很,根本不懂这些子,手足无措间,紧张得出了一手心的汗,生怕张凌烟责骂她。
张凌烟淡淡的说了一句:&ldo;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不明白这些就去找一个知晓的人,偌大的府里,总会有通晓的人吧,找着了就让她带着东西来见我。&rdo;
小丫鬟立马就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就去找了另一个年纪长些的丫鬟,那丫鬟唤做秋玲,一听来意,顿时有些惊讶,虽然她不随侍张凌烟,但也是知道她从不施粉黛的,不知今个是怎么了就想出来这么一出的。
秋玲也不耽误,直接去管家那支了票子,去了街上几家好的店里买了些常用的东西就赶回了府中,脚也不停的就往张凌烟那儿快步走去,生怕耽误了时间得罪了传闻中的这位祖宗。
到了门口,秋玲敲了敲门,自报了名姓,屋子里头便传出来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ldo;进来吧。&rdo;秋玲吐了吐舌头,便闷着头进了屋。
见着厅里没人,往内间一看,便见着一个人坐在镜子跟前,一动也不动,散着如瀑的黑发,秋玲就算是早有准备也还是被吓了一下跳,只庆幸不是在晚上,不然真要吓出病来。
她也不敢乱瞟,径直就走到了张凌烟的身侧,将东西一件件的摆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手上动作一停,就立马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张凌烟有些无奈,尽量放缓了语气,使得这小丫鬟听着能放松些,&ldo;后面有段时间还得麻烦你来帮我弄这些个了。&rdo;秋玲一听麻烦二字,赶紧摆手,&ldo;凌烟小姐太客气了!这怎么能说得上是麻烦!&rdo;
张凌烟微微一笑,秋玲有些看呆了,从前没什么机会见着张凌烟,今日这样近的看一眼,真的是再难移开目光了,绝色二字都是难以去形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胃疼,所以字数少了些,小天使们见谅哈
你们这么喜欢潜水,那我就只能在暗处默默窥探了
第40章第四十章
张凌烟见着秋玲有些失神的双眼,那捉弄心又起来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待秋玲回过神,就发觉张凌烟正托着腮瞅着她,那双细长的眸子慵懒的睁着,但眼里的亮光却未退却分毫。
秋玲以为张凌烟是生气了,大气也不敢出,额角的汗珠顺着发际线便下来了,一张小脸憋得惨白。张凌烟见着她竟然这么认真,也就收起了玩笑心,&ldo;放松些,这些东西我也不会用,你就看着来吧,别化得太温和便行。&rdo;
一听张凌烟终于吩咐事儿了,秋玲才算是真真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看桌上一字摊开的物品,又细细的端详了张凌烟的面庞,来来回回几次,这才心里有了些数。